萧延手指点了惊春茗的位置。
“两次,小叫花子都是在惊春茗附近看到那和尚的,小水巷距离惊春茗极近,又是环境最为复杂的巷子,他们约定的地点应该就在小水巷。”
“可咱们很快组织人在小水巷附近展开搜捕,并没有发现可疑人员。”赵都道。
他两眼盯着那舆图,恨不能直接从舆图上盯出个shā • rén犯来当场抓捕。
“而且,还有个问题,小叫花子送信,是说看到了大和尚,但是咱们过来,发现的却是阿婆,他为什么要中途易容?在哪里易的容?有时间易容,为什么不立刻逃离?是不是意味着,他要见的人,正好就在咱们的包围圈里。
他易容是为了去见人,他宁可冒险被抓到,也要去见同伙,究竟是什么利益吸引着他冒这样大的险?”
赵都百思不得其解。
萧延目光在舆图上顺着小水巷前前后后的仔细查看,忽然沾着朱砂的笔尖儿一顿,萧延点了点舆图上的位置。
赵都凑过去看,“清源寺?”
萧延道:“清源寺的正门在小水巷对面柳树巷的末端,后门正好连了西城那一片居民区。”
萧延说着话,红色的朱砂圈住了清源寺,跟着狼毫湖笔游走,在清源寺前门,顺着柳树巷,抵达小水巷,一路到达鼓楼大街,从小水巷巷口一出来,斜对面就是惊春茗。
而清源寺的后门出去,抵达阿婆登记在册的那个固定住所,路程并不远,而且道路也是有一条拐弯非常多的巷子。
这种路,最适合熟悉地形的人逃窜。
前后联系起来,萧延将湖笔往旁边笔架上一搁,转头朝十三道:“吩咐下去,搜捕清源寺!”
十三领命离开,萧延朝赵都道:“去查这阿婆的宅子了吗?”
赵都应道:“已经去查了,应该快有结果了。”
赵都话音才落,茶楼包间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进来刑部另外一名官员。
“大人,查出来了,那阿婆住的院子,户部登记的地契人姓名王福来,四十多岁,家里有两个女儿,丧偶。
去宅子附近调查过,半年前,王福来和他两个女儿都还在宅子里住着,邻居们经常能看到他们。
后来王福来的老娘来了,就不怎么见王福来和他两个闺女了。”
赵都扬眉,“老娘?”
刑部那位官员苦笑,“就是那个阿婆,不出意外,王福来和他两个女儿应该已经没了,那大和尚伪装成阿婆,霸占了那处院子,已经派人去院子里搜查了。”
赵都怒骂,“真特么的禽兽!”
萧延脸色发青。
原来惊春茗并不是第一桩案子。
只是惊春茗在的位置特殊,而惊春茗的东家又活着,他妻女丧命才被闹了出来,官府才知道。
而这个宅子的主人,父女全都丧命,宅子里住了个自称老娘的人,邻居们连人死了都不知道。
阴寒着脸,萧延起身看着窗外。
外面刑部和京卫营的人还在搜查,脚步匆匆。
光天化日之下,不知道还有多少这样隐匿的案件。
死者连一个冤字都表达不了。
砰的一声。
包间大门忽然被人撞开。
一个刑部官员跌跌撞撞奔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