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黑了,泥土路上一个人都没有。
苏安林走在草丛里,步履稳健的走着。
穿过一个街道,很快来到这里的一个小镇。
石头家就在小镇上,这里比不上城里繁华,但这里是来往的行商较多,人流还算可以。
这里是个四合院,外面挂着两个栀子形状的灯笼。
这种灯,叫做“栀子灯”。
“栀子灯”在古代就是“sè • qíng场所”的标志,因为古人也要脸,他们不愿意在门面上挂个“本店很sè • qíng”,而是挂两个“栀子灯”,作为标记,含蓄一点,委婉一点。
清明上河图里就有这个图。
类似于现在,一个偏僻角落写着发廊,所有中国男人都知道,发廊就是sè • qíng场所的明确标识,里面洗头不是真的洗头,而是洗头。
其中,这四合院大门口,还站着几个戴绿色帽子的男人揽客。
这说明他们的婆娘在里面,有时候想要自家婆娘生意好点,就需要站门口揽客,推销一下。
苏安林注意到,孙黑也站在门口,一脸殷勤的正和一个身材矮胖的地主老爷谈了什么。
片刻后,两人谈成了什么,进了屋。
“玛德,不就是婆娘好看一点吗,生意真好。”
边上的竞争对手骂骂咧咧。
“可不是,今天都已经11个了,我家才2个。一定是我家的不努力,回头看我不抽她。”
“别打脸,要不然更没人找。”
苏安林目不转睛盯着,他过来,自然是想盯着石头。
这家伙一直找他麻烦,得想办法把他弄死。
这些日子打猎,让他心逐渐狠了起来,shā • rén这个念头逐渐出现。
只有死人,才不会找他麻烦。
至于官府,他并不担心。
现在官府并不管事,比如那些帮派经常打架,隔几天就死人,根本没人查。
官府真正要查的是乱党。
记得去年就出现一个乱党的传闻,官兵挨家挨户查了过去,好几个和乱党长得像的都被带走。
那段时间闹得人心惶惶,一个月后,菜市场十几个人头被砍了下来。
据说都是和乱党有关联的人。
连一个放贷给乱党的混混都被牵连,死的很冤。
……
……
夜色越来越深。
苏安林待在草丛里等了很久,一直没见石头出来。
眼见这地方周围都已经熄灯,人基本上没有了,顿时有些心烦。
正打算离开,这时候,看到孙黑和一个女的从里面出来。
借着灯光,苏安林认出了两人,女的是孙黑的媳妇,长得确实不错,肤白貌美的。
苏安林记得村里人说过,他媳妇是经人说媒认识的孙黑,一开始以为孙黑老实,虽然家里不富裕,但值得托付。
一开始孙黑确实还行,可父母死后,没人管他,孙黑自制力就不行了。
被人带着去赌,把父母的老本都输光了,最后欠了石头银子,孙黑干脆就把媳妇带到石头这里做买卖了。
一开始他媳妇自然不愿意,但一个小姑娘,哪打得过孙黑?
于是就这样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孙黑一把从女人手里拿过钱袋子,数了起来。
看到银子不少,他一脸的喜色:“不错,今天收入还行。”
“家里娃病了,你给我留一两银子,明个给他买药。”
女人卑微中,带着恐惧,低声下气说道。
孙黑脸一横:“着凉了而已,睡两天就行了,买药不是浪费银子?”
“可是已经两天了。”
“你个傻妇,我懂还是你懂?这银子与其送给药铺,还不如让我去赌几把,运气好,直接回本。”
“可是你一直输。”
“我最近发现怎么赢了,一定能回本。”
“不行,你给我一两,娃一直高烧……”女人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抓着钱袋子不放手。
“你找揍是吧。”
孙黑故作扬起手,女人畏惧的闭上眼睛。
“滚蛋。”
也许是担心打花了女人脸,孙黑终究是没动手。
但直接把钱袋子一扯,骂道:“早点回去,我去三爷那玩会。”
“你又要去赌……”
孙黑压根不搭理,直接朝前面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