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梓清丝毫没有注意集会中讨论的内容,他心不在焉,大脑空荡荡一片。
不被理会的第九号原房主···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生存游戏,而是其他人自导自演的一场虐杀,砌在墙里的人是这样,那个被杀死在超市中的肥胖店员,也是这样。
而下一个,便是自己。
在这阴森氛围笼罩的庄园古堡中,自己如同异乡人一般,徘徊在深渊边缘,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
会议结束,众人散尽离去,只有桑梓清自己呆滞原地。
壁炉上的眼球,榨出了最后一滴血泪,像是诉说着哀求。
“太怪异了,所有人的同情心都显得格格不入···”
桑梓清抱头抓挠,头发蓬乱不堪,瘫软的双腿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一下坐倒在地。
烧尽的木椅,只剩下焦黑的炭,飘着漆黑浓厚的烟,沿着壁炉的烟囱,缓缓而上。
三楼的庄园古堡,这壁炉烟囱,又会通向何处?
桑梓清跌摸滚爬,朝着壁炉的方向疯狂移动,他的胳膊垫在尚存微热的灰烬上,探着身子向上观望。
随着眼睛逐渐适应黑暗,眼前的景象差点夺走他的呼吸能力。
烟囱的出气口通往何处已经无关紧要,因为头顶上方,是明令禁止的恐怖黑暗。
而那仅仅可以勉强看清楚的红色方砖上,是肉,烧焦的黑色的肉。
浮雕中的女人并非完全砌入墙体,她的后半身,被水泥牢牢封住,裸露在壁炉烟囱的里侧。
火焰升起时腾冲的热浪,恰好灼烧着她的脚跟,大腿,以及整个后背。
脱落的泥灰,不是火焰引起的干裂反应,仅仅是这位尚存意识的墙中少女,在和无休止的疼痛做着惨烈斗争。
桑梓清想尖叫,声音却堵在咽喉口,他抱着头,癫狂地在大厅中打转。
一番撕心裂肺似的挣扎后,他的视线,凝聚在墙壁上装饰用的青铜斧上。
他颤巍巍取下,拖着沉重的大家伙走向壁炉。
“不···不该是这样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