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衣服穿,关我什么事?
女子轻纱下的手摸了摸腰间荷包,皱了皱眉,里面碎银几两,也不多了。
又要赚点盘缠。
只是这家伙跟得那么死,她也不好去接钦天监的悬赏。
修行者的身份,不能轻易暴露,这是仙人们的规矩。
回头一看,这个面具怪人就跟在身后,见她扭头,男子疑惑问她怎么了。
她只是平静地看着
也罢也罢;
岁月漫长,他又能跟在自己身边多久呢。
王西楼是个耳根子很软的人。
虽然现在一天到晚冷着脸,但本质没有改变,风无理磨了她几天,还是把为数不多的盘缠给了他一半去置办衣物。
两人走在江南道,烟雨行着舟,撑着伞走过青瓦白墙的陌巷,看过台上离人戏,食肆里听着说书先生的故事,不论红衣女子去哪,身后总跟着个面具男子。
风无理问她为什么一直居无定所,没个地方可去的样子。
王西楼眼帘低垂。
“不知去哪里,便从北到南都走过,去过塞外,下过江南,人人都是江南好,我只是觉得吵吵。”
“你这样不行,没有个回去的地方,你当然不知道要去哪里,为什么不找个地方住一段时间再说。”
风无理不想走了,这小僵尸……不对,现在她有修为在身,这大僵尸不累,他早就累了,要是手机在身,微信步数铁定每天都十几万。
王西楼回头看了他一眼,她看着这个跟在自己身后半个月的少年。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戴着那古怪面具,但相处半个月,知道对方确实也就二十不到。
说着报恩报恩,吃她的,用她的,居然还一点不知廉耻,有时甚至还会抱怨两声。
怪自己这,怪自己那的。
问题是,对方还并不会让她觉得反感。
就像刚刚,他又说想尝尝糖葫芦什么滋味,一脸无比自然地问自己拿走了几文钱。
她活了三百年,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人。
但是这次,她却是点点头,说了句:“好啊,找个地方落落脚,也好。”
走了三百年,也确实早就累了。
“为什么你一天到晚冷着脸的,我觉得你应该多笑笑。”
王西楼不作任何反应,转身离去,只留给面具男一道消瘦的背影,在轻纱下朦胧绰约。
风无理跟了上去。
他们在湘江边,置办了一处屋舍,有个很大的后院。
起初女子相中了别处,但这少年非说要这个院子,王西楼本不想理他,可对方扯着她胳膊说这个多好多好。
大街上拉拉扯扯,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