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一个小勺子,土豆炖鸭吃得很豪爽,一嘴油,看起来是喜欢了。
风无理边替她擦嘴,又夹了一块土豆到她小碗里,用筷子把大块土豆切成好几小块,方便她用勺子吃,
「魄奴等一下带她洗一下澡吧,出了一身汗。」
魄奴还在往嘴里刨饭,楞楞地点头:「哦哦。」
小西楼沉迷吃土豆焖鸭,都没听到他们说话,等到一点多魄奴要带她去洗澡,死活都不肯。
抱着风无理腿,一脸警惕,像头小倔驴。
风无理坐在沙发上,细声细气解释:「洗澡而已,你刚刚玩得一身汗,你看你都黏黏的
。」
但小西楼好像认定了一样,就是不愿意让魄奴带她进去,也不愿意让风无理离开她的视线。
风无理看魄奴,魄奴站在冲凉房门前叉腰也看他,两人都一脸无奈,魄奴看着两人,噗嗤一笑,「我小时候真可爱啊。」
风无理起身,她两手两脚都死死抱住他一条腿,所以他每走一步,就带着一个小挂饰挪动着。
风无理站立不动,低头,她就抬头对上风无理的眼睛。
「走吧,我带你去洗澡。」
风无理领他去冲凉房,调好水温,拿他小时候用过的浴盆,用花洒蓄满水,让小西楼坐进去,拿着花洒,给她洗头,身子,手,脚丫子,小西楼特别配合,风无理还给她在水里放了只小黄鸭,她坐在水里玩了起来。
然后拿条大浴巾把她裹成一条毛毛虫,她觉得这很好玩,变成毛毛虫后被夹在腋下带出去也一动不动的。
魄奴在客厅看电视,见着这个样子的王西楼,忍不住乐。
风无理抱她进房,给她拿来衣服,小西楼还觉得自己现在是毛毛虫,裹着大浴巾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西楼能自己穿衣服吧。」
「西楼能自己穿衣服吧。」
「西楼是小跟话精。」
「西楼是小跟话精。」
「这个要先把脚套进去,然后按这个口子……算了,看都看完了,小西楼以后嫁不出去咯。」
风无理拿毛巾给她简单擦了擦头发,再用浴巾帮她擦干净,给她穿上可爱的小孩子睡袋,其实就是那种一体式的衣服。
「西楼好暖和,还香香的。」
她坐在床上,看着自己又有新衣服穿,而且还是很漂亮的新衣服,一直摸个不停,时不时闻一下。
「过来吹头发。」
吹风机打开时把小西楼吓了一跳,但是可能已经对风无理形成很强烈的依赖,并没有之前那么害怕了。
等忙活完,小西楼比今天看起来活泼多了。
想着看电视肯定看不懂,风无理拿纸笔跟她玩画画,果然小孩子对这个很感兴趣。
终于在一点多,折腾了一上午的小西楼软软地躺在地上,闭着眼睛睡得很香。
风无理拍了张照片,把她抱回房去,盖上被子,小时候王西楼睫毛很长,跟个洋娃娃一样可爱,他笑着轻轻捏了捏她的脸。
下午还是回学校吧,魄奴在楼下看店,应该没事的。
还有几天就十二月份,这几天冷空气,即使正午的阳光,照在身上得很久才能感受到温度,风刮在脸上能把脸吹硬。
院子里光秃秃的枣树影子,由正午的一点不断延长,魄奴看了一眼外边天色,打着哈欠开电瓶车出门去接绾绾放学。
江边钓鱼佬穿上件很厚的夹克,看了一眼猫坐一旁的黑猫,一人一猫又看回因为秋fēng • bō澜不断的江面,落日余晖将一人一猫影子拉的很长。
房间的门被推开,小西楼楞楞的,四处去看,没见到,去了阳台,其他两个房间,也没见到,下楼在院子里看到那个人,嘴一瘪,忽然开始哭了起来。
风无理走过去把她抱了起来,虽然没搞懂为什么又哭了,但是小孩子嘛,他只好抚着她背不断安抚。
最后缩在他怀里,风无理坐在枣树下,还在看书,小树袋熊紧紧抓着他衣服不放。
「我不是在这里吗,我下午课都不去上了,怕你醒来看不见我又哭,西楼是小哭包。」
小西楼不说话,身子还一抽一抽的。
然后整个下午到傍晚都一直要黏着风无理,不管风无理去哪她都紧跟着,生怕下一秒就不见了风无理一样。
风无理感觉除了依赖之外,小西楼紧跟不离自己还有其他原因,像是守着她最重要的东西。
晚上睡觉的时候,她在床上翻来翻去。
「好软的床呢。」
风无理还坐在桌子前写试卷,「你快点睡觉了,小孩子不能那么晚睡。」
「你能不能哄西楼睡觉。」她跪坐在床上,看着风无理恳求道。
「你自己睡不行吗?」
「哄西楼睡吧。」
风无理低头写字头也没抬:「我等一下再睡,我今晚陪西楼一起睡。」
「哄一下西楼睡觉吧。」
风无理无奈放下笔,王西楼小时候怎么那么粘人的。
他看了下时间也快十点了,收起试卷过去靠着床背坐着。
「你要怎么哄?」
「给西楼讲故事吧。」
小西楼兴奋地钻到被子下面,软软暖暖的被子,她抱着风无理腰,这些都让她开心到小脚趾那里去了,抬头:「给西楼讲故事吧。」
「讲故事啊……」风无理想了想:「给你讲个人绒婆太的故事吧。」
结果讲完之后,小西楼更睡不着了,害怕地死死抱着他,小小的身子害怕得一颤一颤的。
风无理咧着嘴笑,把灯一关。
「西楼害怕。」
「我在旁边不用怕。」
「人绒婆太要来了。」
「我会把她赶跑的。」
「西楼怕你不见了,中午的时候西楼做梦,梦到你丢下西楼,不要西楼了,西楼等了好久好久,等了好久都不见你,就哭了。」
风无理哑然,在小西楼又要哭之前,把她抱在怀里,顺着她的背。
陪她说着话。
风无理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真的就有哄王西楼睡觉的一天。
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胸前的小团子没有回应他的。
风无理伸手一指旁边的开关,一只巨大的女人手伸了出来,啪嗒一下,房间熄灭了。
师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