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颜把自己的人马撤回来之后,不禁大为懊恼。
也先派伯颜率骑兵打头阵,就是为了试图追赶明军。
来的时候说的很清楚,如果能追上,便突袭明军后阵,和阿剌部前后夹击。
如果明军已经战胜阿剌,则不要轻举妄动,等大部队到了再做打算。
可是,伯颜生性莽撞,看到明军刚刚渡河,怎么可能耐得住性子?
于是贸然出兵,结果发现打不过,平白损失了几千人,还都是精锐骑兵,回头也先问起来,该怎么交代啊?
虽然自己和也先是兄弟,但这是打仗,其他部族可都看着呢!
不过话说回来,为何明军的火铳可以连发?
难道研制出了什么先进火器,一直藏着没露?
他把冲在最前面的几名骑兵叫到身前,问出自己的疑惑。
一名百夫长说道:“明军的火器没有变,变的是打法,他们把火铳分成三排,每一排射击之后,就撤回到后排填装dàn • yào,然后第二排上前射击,以此类推。”
伯颜虽然鲁莽,但是对打仗的事,基本上是一点就通。
通过明军在战场上的表现,以及这名百夫长的讲述,他马上就明白了三段击战术的原理,心中不由得暗暗佩服,与此同时,也在努力思考这个战术有何缺陷。
这时候,门帘一撩,一名侍卫走进来。
“禀告将军,阿剌知院求见!”
伯颜一怔,问道:“你说谁?”
“阿剌知院。”
“他还没死?”伯颜面色疑惑,问道,“他带了多少人?”
“看样子有几百人吧,还都负了伤,一个个灰头土脸,跟乞丐似的。”
“哼!”伯颜冷笑道,“三万多人只剩下几百,瓦剌部的脸都让他丢尽了!”
“将军,见不见?”
嘲笑归嘲笑,伯颜还是念及手足之情,说道:“让他们进来吧!”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一名侍卫领着阿剌来到中军大帐。
伯颜抬头一看,顿时愣住。
在瓦剌部,阿剌是右翼首领,其地位仅次于也先,平日里也算是威风八面。
可是现在,只见一个头发胡子焦糊在一起、身上衣服破破烂烂、到处都是窟窿的人站在面前,若是不仔细看,谁能想到这位就是草原上赫赫有名的阿剌知院?
“阿剌知院,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伯颜!”阿剌都快哭了,委屈巴巴地说道,“这支明军不简单啊,你可要小心!”
伯颜默默点了点头,心中暗道,我当然知道他们不简单,刚刚把我揍的鼻青脸肿。
不过话说回来,你这边三万多人损失殆尽,阵地都丢了,我用的着你来说教?
“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阵地为何失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