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石亨等人都惊呆了,这是动真格的啊!
要shā • rén可以,起码也要说清楚理由,然后交由三司会审,最后定个秋后问斩。
现在倒好,连程序都懒得走,直接就砍了。
这还是自己认识的正统皇帝吗?
朱祁镇转而看向曹钦,问道:“曹卿家,朕斩了你干爹,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臣,臣……”曹钦结结巴巴地说道,“臣有罪……臣万死!”
“哦?”朱祁镇一脸玩味地看着他,问道,“何罪之有?”
“臣,臣不该……不该……”
这时候,朱祁钰实在忍不住了,上前道:“请皇上开恩,他们是无辜的,有什么事冲臣弟来就好了!”
朱祁镇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朕做事,还轮不到你来插手,退到一旁!”
说完之后,对樊忠使了个眼色。
樊忠会意,手起刀落,曹钦人头落地。
朱祁钰都傻了,呆呆站在单场,不知如何是好。
此时此刻,他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皇上打仗回来,为何会性情大变,变得如此弑杀?
这些人虽然有些心术不正,可毕竟没什么大错,不过是曾拥立自己监国而已,现在一个个死在自己面前,这样的结局实在是难以接受。
朱祁镇转向下一个目标:“马顺,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马顺早就吓得尿了裤子,前线王振被杀的消息传来,他就知道自己小命不保,这才转而拥立郕王,可是,郕王监国之后却对他们几人日益疏远,他寻思着,这要等皇上回来,自己还是难逃一死,干脆心一横,跟着曹吉祥父子造反吧!
谁成想,自己这边还没动手呢,皇上突然回来了!
这下子彻底打乱了他们的部署,只想着先把皇上迎回来再做打算,却没料到,人家根本等不及进城,直接在城外就开启了乱杀模式。
至此,他还在思索,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为何皇上二话不说,见面就亮刀子。
“不说话是吧,樊忠!”
樊忠上前来,一刀斩了马顺,整个动作就好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眼都不眨一下。
朱祁镇看向徐珵,问道:“徐卿家可有什么说的?”
徐珵眼睁睁看着前面三个被砍了脑袋,此时轮到自己,吓得浑身大汗淋漓,慌忙道:“臣有罪,请皇上恕罪!”
“哦?”朱祁镇故伎重施,问道,“何罪之有?”
“臣得知曹吉祥父子造反的消息,却没有及时上报,此乃……此乃……欺君之罪!”
朱祁镇点了点头,要不还是读书人厉害呢,把造反的帽子扣在死人头上,他自己反倒成了知情不报,你说气不气人?
“你说说看,是何时知道曹吉祥谋反的?”
徐珵眼珠一转,说道:“昨天晚上!”
“如何得知?”
“这……”徐珵脑子飞速运转,说道,“他们要拉臣入伙,若是臣不答应,则性命不保,臣对生死之事看得很淡,只担心没人出来送消息,便假意答应下来,只待时机成熟,会在第一时间向朝廷检举!”
朱祁镇顿时沉默了,这家伙太会忽悠了,好人都能给忽悠瘸了!
与此同时,朱祁钰则是一头雾水,两眼茫然,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樊忠早已等的不耐烦,说道:“皇上,跟这种反贼有什么好讲的,一刀砍了算了!”
朱祁镇撇了撇嘴,说道:“朕是讲理的人,就算要砍,也要让他心服口服才是!”
徐珵赶忙说道:“皇上明鉴,微臣真是被裹挟的,曹吉祥父子、石亨叔侄都是主谋,还有那个马顺,他是王振的干儿子,王振此人作恶多端,和马顺脱不开干系,臣愿意把知道的一切都交代,只求皇上开恩,不要治臣的罪!”
“徐珵,你个狗娘养的!”
这时候,一旁的石亨直接开骂了。
“王振那阉货不是东西,你连阉货都不如,当初谋划的时候,你出的主意最多,现在东窗事发,却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老子弄死你!”
说完之后,如同饿狼一般扑到徐珵身上,举拳就打。
石彪却没这份胆量,跪地祈求道:“微臣糊涂,求皇上恕罪,主意都是曹吉祥父子和徐珵出的,微臣叔侄只是从犯,求皇上念在微臣叔侄多年戍守边关的份上,饶过微臣这次吧!”
“说起戍守边关,朕还没找你们叔侄算账呢!”
朱祁镇突然发起火来,指着石彪大骂道:“当初瓦剌进犯大同,你叔侄二人跑的比兔子都快,把朕的部署全部打乱,以至后来几乎被困死在土木堡,他娘的,越想越气,樊忠,你还愣着做什么,动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