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
这时候,一名锦衣卫校尉揪着一人来到近前,那门房眼前一亮,说道:“他就是李管事!”
那个叫李管事的,亦是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吓得脸色惨白,身体不停地哆嗦。
“父亲?”
人群中突然有人喊了一声,只见李林生一脸诧异地看着李管事。
李管事现在这情况,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场面有些尴尬。
李林生大为不解,追问道:“父亲,你怎么在这里?”
高子栋兄弟俩也凑上来,问道:“李管事,这是怎么回事?”
李管事低着头不说话,朱骥当即吩咐道:“搜!”
“是!”
不多时,听到有人喊道:“找到了,找到了!”
所有人都循声望去,只见一名校尉跑过来,激动地说道:“佥事大人,里面!”
朱骥大为振奋,一挥手,吩咐道:“走!”
朱祁玉见状,隐隐约约感觉到这其中有事,于是跟了上去。
这也是一座两进的院子,前院普普通通,倒也看不出什么,可是,到了后院,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
按理说,后宅应该是家卷所住的地方,可此处,却是密密麻麻的,全都是库房。
这一个个库房,一个接着一个,可以看得出,这座宅子根本就是用来住人的,而库房里面……
已经有锦衣卫将库房门打开,朱祁玉来到最近的库房门口,向里看了一眼,只觉得眼睛差点被晃瞎。
全都是明晃晃的白银,将一座库房堆的满满的。
初步估计,不下十万两之数!
一名校尉来到朱骥面前汇报:“报佥事大人,此处共有库房十七间,十二间装满白银,三间装满黄金,一间是古玩字画,还有一间是珠宝玉石。”
听到这里,所有人都瞪大眼睛,张大嘴巴,一脸的不可思议。
事情到了这般地步,已经变得很奇妙了。
朱骥来到李管事面前,说道:“我来问你,这座宅子的主人是谁?”
李管事脸色苍白,支支吾吾不肯回答。
朱骥可不想和他废话,冷冷道:“砍掉他一只手!”
“是!”
立刻有人上前来,按住李管事的胳膊,另一人举起手中的刀。
“父亲,你们干什么……”
李林生拼命冲上前来,扑上去,用身体护住自己的父亲。
朱骥冷笑道:“看样子,你这个儿子并不知情?”
李管事苦笑道:“他什么都不知道,还请大人……放过他。”
“哦?终于开口了?”
朱骥缓缓上前一步,问道:“你是在跟我讲条件吗?”
李管事神色极为恐惧,额头上汗珠不停地滴落,半晌,才说道:“我什么都说,放了我儿子行不行,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李林生神色大变,问道:“父亲,你说什么?”
“你……你别管了,总之,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
朱骥突然说道:“有没有关系,可不是你说了算的,来人,拿下!”
“是!”
立刻有两人上前,将李林生按住。
李管事面如死灰,一屁股摊在地上,恳请道:“我说,都我说,求求你……不要伤害我儿子……”
朱骥蹲在他面前,面无表情地说道:“你现在没有资格讲条件,若是你认罪态度好,或者提供出什么有用的情报,或许你的家人还有一线生机,说吧!”
李管事看了一眼李林生,又看了一眼高子栋兄弟,然后说道:“这座宅子是……高阁老的……”
嗡!
此言一出,现场顿时炸开了锅。
高子栋两兄弟更是拼了命往前挤,却被锦衣卫拦住,他二人便喊道:“李管事,你可不要胡说,这里和我家有什么关系?”
高子梁则来到朱祁玉身前,惊慌失措地说道:“殿下明鉴,这里明明是别家的宅邸,与臣等无关啊!”
朱祁玉相对朱祁镇而言,算是比较仁慈的,可是,仁慈不等于傻。
事已至此,他心里清楚,就算这座宅子不是高毂的,和高家也脱不了干系。
只听他缓缓说道:“高卿家的意思是,有个人,恰好在你家隔壁藏了这么多的金银,可是,为何你家的管事会在这里?”
高子梁赶忙辩解道:“定是李管事他……他冤枉臣等,臣冤枉……冤枉啊……”
“他为何要冤枉你家呢?”
“他……他……这或许……乃是锦衣卫栽赃陷害,恳请殿下明察!”
此言一出,便算是彻底和锦衣卫死磕上了。
谁知道这宅邸里的银子,是不是锦衣卫偷偷藏的?
毕竟,我爹是出了名的清廉。
可在许多人的眼里,锦衣卫的名声可不太好。
朱骥听到这里,黑着脸走上前来,向着朱祁玉行了一礼,然后勐地一脚,将高子梁踹飞出去。
“如今人赃并获,还想反咬一口,今日就让你死个明白!”
他转过身,对朱祁玉说道:“殿下,想要证明这座宅子的主人,其实不难。”
朱祁玉问道:“如何证明?”
朱骥回道:“方才下官在高家宅院搜查的时候,就发现一个问题。”
说着话,他指了指身后的院墙。
朱祁玉看着院墙,问道:“这道院墙有什么说法?”
朱骥说道:“殿下请看,这道墙乃是两处宅邸共用,可是修筑的并不高。”
闻言,朱祁玉盯着院墙看了许久,还是有些不明白。
在京城里,因为地方局促,几个宅邸共同一堵墙的事时有发生,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莫非这道墙有什么机关?
他上前来,顺着院墙走了一边,并未发现有暗道相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