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必……”
东常缘想到屁股上的伤,赶忙连连摆手。
昭狱那种地方,可不敢再去了!
虽然他很想指责大明派船队洗劫了倭国,却发现,一旦话说到这个份上,就算是彻底的撕破了脸皮。
可现在的问题是,没有证据啊!
所有的一切都是推断,根本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他心中暗暗打定主意,说道:“倭国可以保证,大明东南,再无一个倭寇,事实上……事实上……足利义政阁下已经派兵,大肆搜捕倭寇,已抓了数百人,不日……就要将他们斩首示众,到时会将他们的首级送至大明。不只如此,凡是与倭寇有关之人,我国都将竭力打击,为倭寇销赃的商贾,倭寇的妻儿老小,一律严惩不贷,从今日起,凡有发现其财产来源不明,或有携带赃物者,通通收监,总而言之,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倭寇!”
他别无选择,到了这个地步,若是再不拿出一些诚意,任凭事态发展下去,所谓的”倭寇,对大明的危害,可能只是挠痒痒,可明寇对于倭国的危害,却几乎就等同于灭国之祸!
朱骥说道:“既然你们有信心打击倭寇,去就是了,和大明有什么相干?”
东常缘可怜巴巴的看着朱祁玉,说道:“打击倭寇,乃是倭国的职责所在,郕王殿下,大明与倭国乃友谊之邦,对待倭寇问题,该同仇敌忾,希望,希望……”
朱祁玉也不傻,明显就是你们来求救的,说什么同仇敌忾,出兵不需要银子啊?
虽然他还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过,前段时间一直头疼的倭寇之患,似乎已经彻底解决了。
在海安县,倭寇的主力被三千营全歼,可是,汪洋大海上仍有各个小股势力,这些游兵散勇不成规模,随便找个海岛一钻,想要彻底剿灭,耗时耗力,也不是个办法。
现在好了,倭寇彻底失去倭国的资助,就相当于断了根,他们劫掠的财物没地方销赃,迟早饿死。
可是,对于东常缘的请求,却不能轻易答应了。
“事关重大,本王会向皇上呈报,等皇上示下。”
东常缘似乎看到希望,赶忙说道:“卑职的意思是,还请贵国看在两国交好的份上,助倭国剿除贼寇,至于倭患之事,蔽国一定鼎力配合,倘若大明东南沿岸,再有倭寇肆虐,哪怕是杀害大明百姓一人,卑职便是罪该万死。”
朱祁玉看到人家话都说这份上了,只得说道:“明倭两国,一衣带水,贵国有难,我大明岂可袖手旁观,这样吧,本王立即将此事写成奏疏,呈送南京!”
东常缘赶忙说道:“殿下,事态紧急,能否允许卑职一同前往,待得到皇上的旨意,便可第一时间将消息告之足利阁下!”
他现在已经不在乎袭击者是不是明军了,看这意思,只要大明发话,事情就能解决。
只是,他太急了,因为这里晚一天,倭国本土就有可能多遭受一次袭击。
不能等啊!
朱祁玉无奈,只得说道:“那好吧,明日一早,由六百里加急送去南京,你……行不行啊?”
东常缘摸了摸屁股,说道:“卑职有伤在身,不过,蔽国另一信使富山雄就在鸿胪寺,他可以跟随。”
事情说定,东常缘告辞离开,回鸿胪寺和富山雄谈论明日出使南京之事。
文华殿中,朱祁玉仍是一脸懵逼,问道:“什么情况?”
曹鼐、邝埜纷纷摇头,均表示不知情。
只有朱骥,似乎知道些什么,却表现地有些纠结。
朱祁玉见状,便问道:“朱骥,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
朱骥迟疑片刻,说道:“下官略知一二,可是,不敢确定……”
邝埜忍不住问道:“你知道什么,说就是了,说错了又没人怪你!”
朱骥只得说道:“殿下,两位大人,可还记得……石亨?”
…………
翌日一早,带着六百里加急的快马出京师,向南而去。
一路上换马不换人,半个月之后,终于到达南京。
富山雄都累屁了,感觉浑身上下都散架了,没有一块骨头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