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主一边给人拿包子,一边说道:“县学本来就在县衙旁边,早就破败不堪,后来,新的县太爷上任,直接把原来的县学废弃了,又重新建了几座学堂,到现在应该有……十个,还是九个?”
于谦大受震撼,一个县城,竟然有十座学堂?
不会是……那种三五个人,请个教书先生,也叫学堂吧……
“劳烦问一声,最大的学堂在哪?”
“哦,我知道了,您也是学堂新来的先生吧?”
摊主突然恍然大悟,然后把两文钱拿出来,塞到于谦手中,说道:“跟您说,咱们蔚县,最欢迎先生这样的,钱您拿回去,包子算我请的!”
于谦一脸的茫然,不知如何是好。
我长得很像教书先生吗?
“您顺着这条街往前走,到头之后左转,过两条街,就能看到了。”
于谦把钱递过去,摊主却推回来,说道:“不瞒您说,我儿子就在那个学堂念书,您大老远从京师过来,给娃儿们教书,两个包子客气什么,千万别客气,不够再拿!”
“不了,不了!”
于谦有些懵,只得将钱拿回去,然后顺着摊主指的方向走了过去。
这一路上,他一直在琢磨,连卖包子的小贩的孩子都能进学堂,这学堂该是什么样子?
他还以为所谓的学堂,大概就是一个院子,一个先生,十几个人,至多几十个人,可是,当他来到跟前的时候,再一次惊呆了。
这哪里是什么学堂,分明就是一个巨大的书院。
之所以用巨大来形容,是因为这个书院,竟是占地数十亩,虽是并不气派,规模却很大。
书院外头,则是一个碑石,上头立了学规。
再之后,则是匾额,上书“蔚县甲字蒙学堂”七几个大字。
按照这个意思,还有蔚县乙字蒙学堂,丙字蒙学堂,丁字蒙学堂……
大门是开着的,里面传来一阵阵孩童的读书声。
“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于谦已经迫不及待地走了进去,迎面看到一个身穿儒衫的男子。
此人大约三十多岁的年纪,先是站在于谦面前,上下打量一番,然后问道:“兄台您是来应聘教职的?”
于谦一愣,然后点头道:“对,在下专程从京师过来的!”
“京师来的,是何功名?”
那人却也不惊讶,似乎对这种事已经司空见惯。
于谦想了想,问道:“应聘教职需要什么功名?”
“其实也不需要,只要能胜任即可,不过,若是秀才,便可以免试。”
于谦说道:“能带我四下看看吗?”
那人笑道:“正好我早上没课,就给你介绍一下咱们甲字号蒙学堂,对了,请问兄台怎么称呼?”
于谦稍加思索,说道:“姓袁,名彬!”
“原来是袁兄,在下党兴永,幸会!”
于谦心念一动,问道:“党兄是何时来到学堂的?”
“在下本就是蔚县人,自学堂建立之初就在了,也是学堂的第一批教职之一。”
于谦又问道:“学堂建立之前,党兄是做什么营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