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你便是商贾之妇,依大明律,商贾及家人不得坐轿!”
张氏一下慌了,其实大明律还真有类似的条文,只不过时至今日,其实已经没有人将这当一回事了。
杨善便冷笑道:“你触犯律令,可见定非良人!”
张氏忙分辩道:“妇人出门在外,多有不便。”
“这不是理由,妇人抛头露面,本就违反了公序良俗,你却还好说?可见你定是不守妇道之人,如若不然,怎会四处抛头露面?”
张氏听罢,几乎要昏厥过去,一时慌神,急道:“我不是……不是……”
杨善的言辞愈发严厉:“好,你方才说,你坐了轿子,而后呢?”
“而后轿子却被衍圣公的家丁劫了下来……”
“劫了下来,如何劫持?”
“便是……便是……将我抢下……”
“而后呢?”
“而后来到城南一处破庙……”
“城南破庙,发生了什么?”
“他……他……”
张氏已经说不下去了,只是不断的啜泣。
杨善大笑:“哼,你若是不说,如何能知道本桉真相?本官问你,他对你做了什么?”
“他……他……奸……”
“奸污了你?那好,是如何奸污的,你细细说来!”
杨善脸色愈发阴冷,他心里清楚,对方已经几近崩溃。
“他……”
“你当初为何不反抗?”
“我……我……”
“倘若真为奸污,你既失了贞,为何不自尽以证清白?”
张氏在杨善一次次的质问之下,整个人已完全崩溃。
而杨善却越发的大义凛然,可谓是使上了浑身的解数。
“怎么,不说话了?由此可见,你这妇人,定本就是dàng • fù,先是勾结衍圣公未果,却想反咬一口,似尔等不守妇道之人,嘴里能说出什么真话?启奏皇上,此妇既涉嫌诬告,又不守妇节,如今臣再三询问,她却支支吾吾,定不能轻饶了,臣建议,立即将此人带回刑部,严加审讯,且看看她说与不说!”
这个时代的妇人,是最看重名节的,原本出来状告,就已让她羞愤难当,现如今这一番羞辱,更是令她要昏厥过去。
终于,张氏心如死灰,一时浑浑噩噩,情绪不禁激动起来。
“冤枉,我冤枉啊……”
杨善表面大义凌然,嘴角却忍不住微微冷笑。
对此这样的无知百姓,有的是手段。
唐行古也是聪明过了头,竟然打算用几个百姓就扳倒自己,做梦吧!
张氏长发落下,一副披头散发的狼狈样儿,口里则悲愤地叫道:“冤枉啊!”
就在众人暗自摇头之际,突然,张氏脑袋狠狠地撞在了青石的地面上,顿时血流如注,人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唐行古大惊,连忙上前,却已发现,这张氏竟已是气若游丝,满脸血污,生死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