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告了……」
「结果如何?」
「那边告官之后,便立即有顺天府的人通报少爷,少爷便让我去……去处理……」
「你是如何处理的?」
张全偷眼瞧了瞧俞士悦,说道:「拿着老爷的名帖,送了一份厚礼。」
「什么厚礼?」
「就是一副老爷的字画。」
「呵呵……」
袁彬冷笑道:「如此说来,俞大人的字画很值钱?」
「不是老爷的字画值钱……是因为……那顺天府的人,一直很钦慕老爷。」
「只怕不是钦慕这
么简单吧,此后如何呢?」
「此后顺天府就说,那人是自己喝多了,失足摔死的,他家人不服,坚持要告,结果挨了顺天府的板子,被打的卧床不起,这事才算是结了。」
俞士悦再也忍不住,怒起道:「张全,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韬儿何时打死了人?分明是诬告,你究竟有何企图?」
袁彬似笑非笑地说道:「张全,你家老爷说你是诬告,怎么解释?」
张全赶忙摆手道:「不……不敢,小人世代在俞家为奴,绝不敢……诬告!小人……小人有办法证明!」
「如何证明?」
张全说道:「当时处理此案的是顺天府的一名主事,叫潘常,后来,此人进了刑部。」
袁彬随即道:「好,来人,带潘常!」
俞士悦心头一紧,那潘常,居然也早已被人拿了!
潘常狼狈地给押了进来,他见了袁彬,便磕头如捣蒜:「饶命啊!」
「潘常,你在外头,都听到了吗?」
「听……听到了。」
袁彬冷笑:「确有其事?」
潘常面如死灰,哭丧着脸道:「当时……是罪官署理此案……俞家人来说情,罪官不敢招惹俞家……」
袁彬问道:「俞大人,你怎么说?」
俞士悦瘫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说道:「本官……不知情……」
他准备学习衍圣公,把自己先择出来。
以自己的身份地位,就算儿子入狱,也有办法疏通打点。
至少保证在牢狱里,不会吃到苦头,然后在合适的时候,找个由头提前释放。
这些操作,对于堂堂刑部尚书来说,根本不算事。
袁彬冷笑道:「那好,来人,再带当时目击的几个人证来!」
片刻之后,又有几人带进来,一一接受询问。
案情便慢慢的地清晰了,几乎所有的罪证,都指向了俞文韬。
袁彬表情冰冷,缓缓道:「依大明律,shā • rén是何罪?」
俞文韬煞白着脸,哀声道:「我不是故意的,是……失手,求……求……」
袁彬继续不动声色地道:「还有贿赂顺天府官员,又是何罪?」
俞文韬道:「我……我……」
袁彬看向俞士悦,说道:「先是shā • rén,然后贿赂官员,俞大人,此案该如何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