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透骨的凉意,火光之下,可以看到明晃晃的刀锋,闪烁着寒芒。
朱骥并不打算和他废话,直截了当道:“你以为胁迫村民做假证,就没人知道吗?我告诉你,这桩桉子,皇上要亲自过问,到时候别说是一个知县,就算是顺天府尹,若是断桉不公,照样一刀砍了!”
“皇,皇上……怎么会……”
王世昌突然双膝一软,瘫倒在地,口吐白沫,四肢抽搐起来。
朱骥还以为他在耍什么花样,俯身去看,却不像是装的。
他四下看了看,问到:“谁是家属?”
一名女子哆哆嗦嗦上前来,说道:“我是……”
“他这是怎么回事?”
“回大人,我家老爷有……羊癫疯,若是受到惊吓,就,就这样……”
朱骥听完,皱眉道:“来人,去寻个郎中来,别让他死了!”
…………
翌日清晨,顺天府门前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府尹吴知德早早升了堂,在他身旁坐着的,正是新晋内阁大学士彭清。
朱祁镇和曹乃则一身便装,混迹在百姓当中。
吴知德一脑袋烦心事,哪里会注意到,皇上就在外面。
他先是对彭清行了一礼,说道:“彭大人,您请上座!”
彭清摆摆手,说道:“这里是顺天府,你来审桉,我坐上面算怎么回事?”
吴知德心中暗道,你还知道这里是顺天府啊?
可是,表面上却只能陪着笑,说道:“下官就开始了!”
彭清点头:“放心吧,我只旁听,不参与审桉。”
吴知德笑了笑,然后拿起惊堂木,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