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
“把咱的人都叫来,还有锦衣卫那边,也都过来,出事了!”
“是!”
此人并没有询问出了什么事,而是从身上摸出一支竹哨,放在口中,吹了起来。
大早上的,尖锐的哨子声尤为刺耳,不多时,很多商贩和行人打扮的人聚拢过来。
怀恩看了看这些人,问道:“袁指挥使呢?”
立刻有人答道:“昨天半夜,袁指挥使突然接到信号,带了一队人出去了。”
怀恩心中一惊,又是半夜,和樊忠出去的时候似乎对得上。
皇上突然消失,樊忠不辞而别,袁彬也不在,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来不及细细思索,又问道:“锦衣卫由谁负责?”
“回公公,袁指挥使临走之时,吩咐在下暂为代理!”
“那好!”
怀恩点了点头,道:“带上你的人进去搜,哪怕是挖地三尺,也要把皇上找出来!”
众人闻言,顿时神色大变,皇上丢了?
这……事情严重了啊!
随着一阵鸡飞狗跳,整个画舫从老鸨到歌女,包括端茶递水的龟奴伙计,做饭的厨娘,上上下下全都给按地上了。
这些人神色惶恐,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特别是那些个伙计,很多人都是宁王派来的,忙不迭地解释,可是,紧接着,他们就看到宁王爷被人押着,衣衫不整地走了出来。
“你们这是做什么?不知道我是谁吗?”
宁王哪里受过这样的气,大早上的,被人从被窝里薅起来,还有王法吗?
我堂堂藩王,不要面子的吗?
让别人看到,还以为我造反了呢……
怀恩径直来到宁王面前,冷着脸道:“王爷,您把皇上交出来吧!”
宁王一脸懵逼,问道:“你说什么?皇上怎么了?”
到了此时,怀恩也不装了,说道:“地方是您亲自选的,画舫里大部分人也是王府的侍卫乔装的,王爷,到了此时,您还要装湖涂吗?”
“不是……那个……”
宁王有些语无伦次,焦急地说道:“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啊?皇上怎么了?”
“宁王殿下,到了现在,您还要装湖涂吗?咱家也不想与您为难,立刻把皇上交出来,今日之事还有的商量,否则便是抄家灭族,宗室除名,您可要想清楚了!”
】
怀恩脸色阴沉,以往那种谦恭之色,造早已不复存在。
宁王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没人和自己开玩笑,皇上真的失踪了!
只见他神色大骇,左看看,又看看,发疯似地挣脱开来,一把揪起老鸨的头发,怒道:“人呢?”
“什么……人啊?”
啪,啪!
宁王直接抬手,两巴掌扇过去,又问道:“人去哪了?”
“走,走了……”
“什么时候走的?”
老鸨不再答话,而是把目光放在一旁的怜香姑娘身上。
怜香姑娘此时脸色惨白,小声说道:“昨夜三更时分那,那位公子说在奴家这里住不惯,就,就……离去了……”
宁王双眼似乎喷出火来,吼道:“去哪了?”
“不知道啊……”
“你怎会不知?”
“我还以为……”
怜香姑娘话说一半,委屈巴巴地看了一眼怀恩。
宁王此时心急如焚,追问道:“以为如何?”
“还以为那位公子去了,去了……他们的房间……”
宁王感觉自己要疯,怎么突然就没了呢?
他看向自己的侍卫,就是打扮成龟奴,在门口迎客的那人。
“昨天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人一脸无辜道:“回王爷,小的一直守在大门口,敢拿脑袋担保,这道门绝对没有打开过。”
另一名侍卫也跟着说道:“是啊,我也睡在大堂,若是开了门,肯定有动静!”
宁王又看向其他人,问道:“外面也没发现什么吗?”
众人纷纷摇头,无论守在大门里面的,还是外面的,都没有发现有人出入。
不但他们神色茫然,怀恩也很是不解,因为外面有东厂和锦衣卫守着,这么多人,如果真的有人出去,肯定会被察觉。
此事太过蹊跷,一个大活人,怎么就没了呢?
他想到樊忠和袁彬,这两人也在同一时间不知去向,看来,在那个时候,肯定是发生了什么。
无奈之下,他只好下令,把所有人,包括宁王在内,暂时扣押在画舫,并且给应天府下了条子,出动官兵,将整条街控制起来。
忙活完这一些,他便干脆留在画舫,等候消息。
或许,只有等到袁彬回来,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而此时,皇上失踪等消息传到那些随行官员的耳朵里,这下子,无异于捅了马蜂窝。
所有人都冲向画舫,找怀恩了解情况。
面对这些大臣,怀恩不敢怠慢,只好先应付着,然后就是等消息。
终于,东厂的探子传回来消息,说是在郊外发现了一些线索,有可能是锦衣卫留下的。
怀恩一听,立刻带了一队人,来到现场。
这里是一片树林,越往里走,道路变得狭窄,然而,在一侧发现有些灌木被刀砍的痕迹。
普通百姓谁出门带着刀啊?
怀恩顿时眼前一亮,顺着这些痕迹追踪下去。
穿过这片灌木林,来到一座山脚下,询问过后,原来便是钟山。
这里葬着大明开国皇帝朱元章,并有孝陵卫在附近镇守。
怀恩带人继续搜索,由于这里是孝陵,守卫极其森严,普通百姓根本无法靠近,因此,林木长势茂盛,又是夏季,整座山都被植被覆盖着,寻一整天,也没有任何进展。
“请问一下,哪位是怀恩公公?”
怀恩转头去看,不知何时,身后多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