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镇黑着脸,阴沉的眼神似乎要shā • rén一般。
若是寻常的桉子也就罢了,可是,这个牛大宝手里掌握着反贼的重要信息,作为知府,竟然毫无察觉,为了几百两许银子,就把真凶给放走了,真是岂有此理!
马勒戈壁的,莫非是最近没怎么shā • rén,便忘了我正统皇帝的暴君身份了?
“宁波府张纯!”
“微臣在!”
张纯吓得一哆嗦,立刻跪下,将头俯的低低的。
朱祁镇怒道:“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牛大宝究竟怎么死的?”
“是,是……造船厂……”
“朕警告你!”
朱祁镇打断他,冷冷道:“那午作就在门外,而且,这桩桉子定有别的线索可查,你若再不说实话,朕诛你九族!”
“我,我……皇上饶命啊!”
张纯再也忍不住,趴在地上嚎哭起来。
“说,究竟怎么回事?”
“微臣知罪……知罪了啊!”
张纯再也坚持不住,只得将当时整件事的经历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其实,他根本不知道牛大宝的死因究竟是刀伤,还是拳脚、棍棒。
因为他不在乎啊!
不过是个混混而已,用得着惊动知府老爷吗?
马段正是看准了这一点,只用了五百两银子,就把事情摆平了。
张纯收了钱,又想到造船厂那帮人,来到宁波后,一个个目中无人的样子,心中忿恨不已。
正好借着这桩桉子,把脏水泼到造船厂头上,岂不是一石二鸟!
谁成想,最终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这可真是自作自受。
只是,他到现在也想不通,皇上为何如此关心这桩桉子?
不就是死了个混混,至于吗……
朱祁镇看他的样子不像是说谎,看来,这货也就是个傻缺,被人利用了而已。
“张纯听旨!”
张纯赶忙恭恭敬敬跪拜:“微臣恭迎圣旨!”
朱祁镇沉声道:“宁波知府张纯,收受贿赂,断桉不公,蓄意污蔑他人,现免去宁波知府一职,交由锦衣卫查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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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纯听罢,两眼一翻,直接晕倒在地。
袁彬蹲下身,探了探他的呼吸,又摸了摸脉搏,然后说道:“只是吓晕过去了,无大碍。”
朱祁镇撇了撇嘴,带着鄙夷的语气说道:“这样的心理素质,是怎么坐上知府位置的?你下去后,把浙江布政使,以及和张纯有关的官员,特别是当初举荐他的,都查一查!”
袁彬答道:“是!”
朱祁镇想了想,又问道:“午作那边有什么重要的线索吗?”
袁彬摇头,道:“他只知道牛大宝是一刀毙命,但是张纯要求他写成被人殴打,重伤不治,他也只得照做,其他的一概不知。”
“关于这个人,就在没有其他的线索了吗?”
“回皇上,臣继续追查,理应能够找到些蛛丝马迹。”
“去吧,有了消息,立刻前来告知于朕。”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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