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镇点了点头,说道:“如此你更应该详细说一说,朕方能决定,该不该走这一遭?”
“是!”
栖栖克倒也没多想,便将近年来漠北的变化,前前后后详细叙述一番。
其实,她说的这些,朱祁镇早就了解。
自从朝廷设立漠南卫和漠北卫,每日的奏疏看了不少,对这些变化自然也十分清楚。
此番将栖栖克寻来,纯粹是给她一个机会。
总不能你让我出巡我就出巡,我要是这么好说话,反倒容易让人起疑。
“卿家说的这些,朕从奏疏上已有了解,说些朕不知道的。”
栖栖克沉思半晌,似乎努力下了个一个决定,说道:“臣请圣驾出巡,确实有私心,还望皇上恕罪。”
朱祁镇有些意外,问道:“这又从何说起?”
栖栖克苦着脸,道:“臣蒙圣恩掌管漠北,这些年来团结蒙古诸部,共谋发展,该有的成绩皇上已经看到了,可是,在这些成就的背后,还是有些苦衷的。”
朱祁镇愈发不懂,便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漠北蒙古诸部大部分来自当初的瓦剌和鞑靼,其中有一些人至今仍不愿接受自己成为大明子民的事实,臣曾通过一些手段,可是,他们只是表面臣服,心中却滋生出甚多不满。”
“臣也想过很多法子,却都未见成效,思来想去,不如皇上亲自巡视一番,显示皇恩浩荡,同时,对那些表里不一之人也是一种震慑。”
朱祁镇听完,问道:“这便是你说的私心?”
栖栖克答道:“皇上交给臣的事,臣没有办好,如今还要劳烦皇上亲自出马,臣……请罪!”
朱祁镇大感意外,他本以为栖栖克会编出一套漂亮的理由,诱导自己到漠北走一遭。
可是,怎么还把实话说出来了呢?
如果你跟大臣们说,漠北有点不安分,让皇上去镇一镇场子,试问,谁敢答应?
圣驾出巡,最敏感的就是安全问题,你倒好,直接说你们家有问题,还让皇上去做客?
“究竟是哪些人心存不满,你且说来听听。”
栖栖克面露难色,道:“臣知道错了,还请皇上……”
“不不不,朕没有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