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泉差不多就是嘉峪关的位置。”李昭道,“张掖在凉州附近,我们现在这边差不多就是武威,敦煌的话,就要出嘉峪关了,在沙洲卫,不过那边现在已经没什么人了。”
“过去危险么?”宋清月双眼又亮起来,一颗想要出门旅游的心忽然躁动起来,“能去那边看看吗?据说那里有个千佛洞,可壮观了!”
李昭摇头:“去不了,那边太危险了。”
宋清月失望地啊了一声,不高兴地撅起嘴。
李昭不想叫她失望,捏捏她的嫩脸:“你想看千佛洞的话,河西多的是,离这里不到一百里就有一个金塔寺,寺后头的山上就有个千佛洞,再往西走一点,还有个马蹄寺,也有千佛洞。”
“当真?”宋清月又高兴起来。
“自然。等雪停了,我带你去马蹄寺吧,那里的千佛洞大些。前秦时期一个叫郭瑀的隐士,躲进祁连山里著书立说,是他带着学生们凿出来的,西域的和尚来了以后,渐渐把儒洞改成佛洞了。”
宋清月撑着下巴盯着李昭的俊脸笑,忽然凑过去亲了一口,“殿下真厉害,怎么什么知道!”
李昭见她眼神里闪着崇拜的小星星,忽然就又心猿意马起来,翻身将她压住,气息不稳又问了一遍:“今天当真不行?”
宋清月十分遗憾地点点头:“真不行。”
李昭叹口气,又翻下来,平躺到边上。
手在被窝里拉住宋清月的小手,宋清月亲亲他的面颊安抚他道:“殿下,你说皇帝虽然富有四海,有多少皇帝真正见过自己的万里江山?”
李昭笑道:“还真没有几个。”
宋清月道:“那你当了皇帝以后,可以算是见识最广的皇帝了吧?岭南呆过,西北来过,还差南疆。以后咱们有机会也一起去云南瞧瞧?”
李昭嗤笑一声,侧身来将她抱住,在她耳边低声道:“这话也就你敢这么说了,怎么当皇帝在你嘴里跟用膳一样简单?”
这不是做反派的,就该嚣张点么?
她现在就是个反派啊!
宋清月哼道:“你娶到我了,居然还不信自己就是天选之子?”用手指在他的胸膛上画圈圈,撒娇道:“你得当呀,你不当皇帝,我给谁吹枕头风去?月儿还指望着夫君日后能给女子开科考呢。”
李昭大笑,给她拉被子:“行了,要是真有那一日,我一定想尽办法给你办到。睡吧,不早了。”
宋清月是真的困了,在他怀里很快就睡着了。借着雪夜的天光,他轻抚她的面庞,细细欣赏这张绝美的脸。
这女人是他从十二岁起就认定要娶的人。
她那时候才六岁,还是个ru臭未干的小团子。
他当时是为什么就认定了她的呢?
就凭那句压寨夫人?
他自己都忘了。
或许这当真就是天命所归?
她是上天派来祝自己一臂之力的人?
可她婚前偏差点就没了,一场风寒几乎要了她的命。
她心里还想着要逃婚。
那日她哭得凄惨无比,而他差点就真的放手让她离开了。
啊,差点忘了,洞房花烛的时候她晕过去了。
凤冠落在地上,珍珠滚了满地。
她软软倒在自己怀里,脸色惨白。
成婚那日的情景他根本不敢去回忆。
如今想来,这些莫不都是老天爷这是在警告他,老天爷能把月儿给他,却也随时都可能将她收走?
他抱紧她,几乎一夜未眠,内心从未如此纷乱,也从未觉得如此惶恐过。
次日,宋清月发现李昭对自己似乎更黏糊更热烈了。
果然啊,这狗男人是信了自己的忽悠,认为自己对于他的事业有帮助,才会这般吧?
宋清月心想李昭还真还是书里那个李昭啊,事业狂人设立得稳稳的。
摆脱了纠结的情绪干扰,特别是放飞自我之后,她甚至觉得自己没有以前那么容易动情了,看着他的俊脸,听着他的情话,与他相拥接吻的时,她甚至能十分冷静地观察他的反应。
她觉得现在的自己头脑更加冷静,思路更加清晰,可以把李昭当成是从前在书里看到的人物一般用上帝视角冷静地思考自己应当如何做才能将路走下去,走稳,走好。
她不能放任自己与他恩爱缠绵,不能信他现在的情真意切不会因时局需要而改变,那就要走回孟晚枫上一世的老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