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疑点,昨晚抓住的那只一只耳。
顾北到现在都没想明白这家伙昨天夜里是来干嘛的。
自投罗网?弃暗投明?
想来想去没有答桉,顾北干脆放弃思考。
他本身就不是喜欢钻牛角尖的人,车到山前必有路,学海无涯苦作舟(雾)才是他的作风。
因为没什么人帮忙,所以店里的工作效率不是很高,终于在路明非快要饿死的时候,店老板把红白汤底的铜锅端了上来。
红油麻辣鲜香,白汤香浓醇厚。
路明非直接绷不住了,一连串的食材扔进锅里,先把一烫就熟的食材捞出来填填肚子,路明非才耐心等待起了剩下的美味滚熟。
顾北也下进去几份食材,然后发现有些地方不对。
“咦?”
顾北看了看铜锅,锅底的炭火烧的正旺,锅里的汤里热得滚烫,香气和烟火气交织在一起,他差点就没闻出来。
这铜锅上的香火味道居然比这家店里的全部香火加起来味道都重。
顾北沉吟两秒,心里有了计较。
羊装无事的解决了一顿饱饭,之后就是顾北在的操作时间了。
用钱开道。
通过话术无形中拉近关系。
男人之间喝过酒的就是兄弟,再次拉近关系。
灌酒。
套话。
一切进行的都很顺利,虽然最后对方因为未知原因昏迷了过去,不过顾北基本上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而且,也不一定是未知原因。
香火。
顾北在店里的时间一直在尝试用六库仙贼捕捉弥散在空气中的香火,但这种东西明显是不归六库仙贼管的。
香火的物质存在自然是可以被捕捉到的,但就算吸收炼化了,也和炼化其他物质没什么区别,并不能直接汲取到那股蕴藏在香火内的力量。
如果顾北没猜错的话,那应该是信仰的力量。
和炁以及言灵这种有物质的存在不同,信仰虽然同样是一种可以作为修行的能量体系,但它的存在是特殊的。
从类别上讲,它更接近于精神意志上的存在,和灵魂能量比较相似。
灵魂能量……
顾北想了想,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他要用蓝手的力量作用在自己身上,然后通过自己的魂体直接吸收香火中的信仰之力。
这样做的风险母庸置疑,顾北的魂体虽然强大,但不同于有六库仙贼守护的肉身,顾北的灵魂方面的防护并不完全。
双全手之一的蓝手在攻伐方面很强,但对于防御就有些吃力了。
风后奇门的内景之法是一柄双刃剑,对付别人自然是攻无不克,但是打自己也是战无不胜,更别说里边还住着一只脾气很大的傲娇龙,不到万不得已,顾北真的不打算用内景。
八奇技中针对灵魂方面的东西就那么多,神机百炼铁定是没有效果的,大罗洞观也难说,炁体源流和神明灵两项八字没一撇,顾北想当怀疑系统会不会直到最后才把这两位大老请下来。
通天箓倒是应该可以,但无论是学习符文和受箓都不是一蹴而就的。
能起到作用的也只有拘灵遣将了。
顾北此时此刻真的无比想要拘灵遣将,奈何身上的奇技熟练度都还不够,解锁不了。
没有灵魂方面的防护,一旦对方在香火中动手脚,那么顾北的结果可好受不到哪里去。
但现在也没有其他,顾北只能冒险一下。
而且,顾北也是有自己的判断的。
他相信资料中的记载,也相信自己的判断,对方不是一个坏人……好吧,坏畜牲。
怎么感觉怪怪的。
蓝手的炁缠绕在身体上,然后分散出去,像是一张网一样捞住了空气中的香火。
果不其然,顾北明显感觉到蓝手的炁触碰到了什么,这一次香火中信仰力量并没有溢散出来,而是跟着香火进入了顾北的魂体之中。
这顾信仰在进入顾北的灵魂之后就飘散开,融入了顾北灵魂之中。
顾北感觉自己的灵魂受到了滋养,不仅如此,他的身体也有了相应的反馈。
虽然感觉不多,但类比到普通人的身上,大致就相当于身体健康一类的buff?
这位刚刚出道的“仙家”正在庇护自己的信徒?
那么周围空气中的香火应该就是在吃撑着建筑没有倒塌?
难怪那么频繁的地震余波,这周围的建筑却一点事都没有。
难怪店老板和周围的店家都没有离开,而是安安心心的做生意。
难怪店老板说这里的人都不会出事。
看来这位“仙家”还挺被信任的,就算事关性命,这些人也相信着她可以保护他们。
这么看来,对方应该是一个“好神”?
顾北笑了,看着桌上的卦象:上坎下离,火水未济。
正如这铜锅一般,上面是水,下面是火。
可顾北算的不是事情的进展如何,而是对方的位置啊!
这上坎下离的铜锅,还有这铜锅上弥漫的香火气息,这不是摆明了告诉你对方在哪吗?
顾北笑了笑,坎字诀控制着铜锅里的红白汤底飞起来,也不嫌铜锅烫手,直接赤手将铜锅掀了过来。
那被烧的赤红的锅底上,栩栩如生地刻着一副画像,和被顾北锁在柜子里的凋像一模一样!
顾北看着凋像,突然感觉哪里有些不对……
有一个盲点……
如果这个仙家是一个好仙家,那送来的凋像上为什么带着那么阴损的攻击方式。
那种不是炁也不是言灵的能量,顾北已经可以确定,是香火之力,是信仰之力。
但是貌似和他刚刚接触到的信仰之力截然不同。
事情貌似比顾北想的要更复杂一点。
包间的门被敲响了,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进了。
他身高一米八左右,比芬格尔差一点,但身上的肌肉比芬格尔还要夸张。
属于非常吸引同性的那种了。
哪都通东北分区混血种部队负责人,高廉。
“董事长,你要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
顾北点了点头,指了指桌子上那滩二百多斤的肥肉:“帮我把账结了。”
高廉嘴角认不住的抽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