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沅这会儿看到燕王,从前燕王还是个少年时候的印象渐渐回来了。
她其实和顾太后一样,看错了燕王。因为在宫中时候,燕王丝毫没有显露将才,对用兵毫无兴趣。说燕王是个无趣之人也无不可,因为他整天除了陪伴太子,跟在太子身后,似乎无事可做。
他是个,影子一样的人。像这样的场合,他几乎不和女孩说话。宫中这时候对燕王的议论,也多是“平庸”“冷淡”“太子的跟屁虫”。
有人说太子贵为储君,却对宫人十分亲和。燕王一个不得宠的皇子,却对宫人十分严厉,从来不给笑脸。
当年清沅也没想过燕王会掀出什么波澜。看起来比他有才华的皇子,被打发出京了之后,也只能伤怀而已。她以为燕王会和其他王爷差不多,搂钱,想着法子和朝廷要封赏,生孩子,生一堆孩子,再为孩子的爵位忙碌。
没想到是这位平庸又冷淡的王爷,最后就差那么一点点让太后翻船。
燕王萧广逸不可能像赵逊说的那样,毫无本事,全是靠身边人架起来的。清沅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她再看少年时候的燕王,心中就不由警惕许多。
这种无能和冷淡,到底是他本性使然,还是他一直在压抑和伪装?人的本性不可能藏得那么结实。所以最后一年又一年的压抑才会变成狂暴席卷一切?
清沅看了一眼玉苓。玉苓毫无知觉,脸上正显出细小的笑容,与棠婳轻声说话。太子不过来与她们伴读说话,她们也不好上前主动与太子说话。
只有德静县主是个体贴人,怕几个刚入宫的女孩儿没人理尴尬,主动与她们说话。
“刚才在淳和堂,因有先生在,没能叙话,”德静含笑道,“不知道各位如何称呼?”
大家说了姓名年龄,德静比清沅小三个月,也叫清沅姐姐。德静又告诉她们,怀恩是她们当中最年长的,比棠婳还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