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舒安被沈博晏拉着跑进电梯才停下,夏舒安不善运动,才几步路就开始喘气,扣着沈博晏的手腕背靠在电梯上。
“我们要去哪?”车子都没了。
沈博晏镇定地按下电梯键,道:“今天是周五。”
“所以?”
“所以我们今晚不回家。”
“.…..”
到了楼下,沈博晏随手拦住一辆经过的车子,直接道:“去最近的酒店,要最高档的。”
最高档的酒店是哪家可能有疑问,但高档的酒店附近还是很多的,两人上楼的时候勉强还能维持住步伐,等一进门,门一关,夏舒安被沈博晏带着,跌跌撞撞地往卧室走。
沈博晏连将人带到床上的时间都没有,经过客厅时,他把夏舒安按在客厅沙发上,飞快地把两人外套脱下扔在边上,居高临下地亲吻着夏舒安。
夏舒安陷入一种迷乱的状态,他总觉得现在时间还早,而且抛弃了云清颐让人心里发虚,但沈博晏的吻和他的气息太过具有蛊惑力,他不由自主地敞开身体,大脑像被搅进大缸里的泥浆。
他不知道时间距离他们进门已经过去了多久,迷迷糊糊中他听到有手机在响。
“电话……”
“别管它。”男人嗓音霸道。
“......可是,一直在响。”
“别管。”
……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下来,月明星稀,天空像反射着白光的黑濯石。
铃声划破寂静的房间,这一次,夏舒安终于接了起来。
女人第一句话就是:“你们忙完了?”
“......暂且。”
“我也到家了。”云清颐站在酒店行政套房的落地窗前,从四十多层高的高楼眺望着城市一角。
“我明天就要回去了。”
夏舒安诧异道:“这么快么?”
“我本来就是为了谈联姻的事过来的,现在正事没有了,自然得回去。”
“......那我明天送你吧?”
“这倒不必了。”云清颐冷幽默地打了个趣:
“沈博晏会不开心的吧。”
夏舒安:“......”
我现在真的很难判断你们到底是真的不开心还是假装的。
话题到了这稍稍冷了场,这几秒钟的沉默在深冬的夜晚更显空旷。稍许后,带着一丝喑哑的男声率先响起:
“那你……”夏舒安措辞着语言:“还会继续找别人联姻么?”
“会。”云清颐回答的毫不犹豫:
“我姑且理解沈博晏不愿意和我联姻的原因,但我不认为自己会这么爱一个人,对我来说,真切的利益比谁也不知道是不是的‘真爱’更有用。”
夏舒安沉默了。
这世上有那么多人在相爱,又有那么多人在分手。并不是每一份爱都会走到终点,从概率学来说,从始至终的爱才是占比小的那一个。甚至于对很多人来说,也许爱一个人只是他不小心走错的歪路,很快就会拨正。
“不过——也许我会改变一下方向。我最近在看一档综艺节目,有个人说笑话的样子有点有趣,让我会想要笑。也许我可以找一个既能对我有帮助,又能让我想要笑的人。”
夏舒安真诚地说:“祝你能找到那个人。”
“好了,不说了,不想被某个人埋怨。”
吃饭时跑路,什么幼稚鬼。
说完,她就挂断了电话。夏舒安哭笑不得地看着回到主页面的手机,摇了摇头,扔下手机又把自己裹进毯子里,像一条毛毛虫一般东倒西歪地摔进床上。
脸庞贴着柔软的被单,像清清凉凉的棉花糖抚慰着他的身心。
呜,凉凉的,好舒服。
那一头,云清颐手上还拿着手机,很快调出另一个电话号码,两声后电话被接了起来。
“盛颂白,你让我来的事我不会告诉沈博晏,但也别再想利用我,只此一次。”
线路那头沉默了两秒,才传来一个声音:“明白了。”
云清颐掐断电话,看向另一边还显示通话中的手机,拿起来道:
“你听到了。”
“听到了。”
沈博晏嗓音沉稳,不疾不徐地说:“中科科技城开发项目,我会邀请云氏加入,并且点名要你负责。”
云清颐满意道:“不客气。”
两个人都都商谈老手,这时候不需要道别,也不知道是哪一方先掐断了电话。两只手机都重回寂静,云清颐抬眸看了眼窗外。
她是答应了盛颂白不会“告诉”沈博晏,但如果是沈博晏自己听到对话,就与她无关了。
深夜的风从打开的门缝里透进一口气,下一秒就被断开了。沈博晏关上阳台的,缓步向屋里走去。
夏舒安把自己裹在被子里侧躺着,他嘴唇还有点红,眼角氤氲着湿气,眼尾颜色略深,像是被人用指腹轻巧地擦过。
夏舒安听到动静,懒洋洋睁开眼睛,乌黑的头发懒散地落在雪白的枕头上。
“打什么电话要到外面去,里面打也是可以的。”
“没事了,已经结束了。”
沈博晏俯下身,夏舒安自然地张开了唇,承受他的亲吻。
......
.......
在送走云清颐后,沈博晏和夏舒安又过了几天平静的日子。
因为新项目的成立,导师一高兴,提前给他们小组发了奖金,夏舒安现在基本没有用钱的地方,爸妈不要他的钱,家里都是沈博晏出钱的,上下班也有代步车,他不爱购物,除了吃饭外,真没有花钱途径。
他听学姐在说要给男朋友买礼物,想了想,也决定把这笔钱用在礼物上。除了给爸妈和沈博晏的之外,他还打算给云清颐寄去一个小礼品,当然,这话不能跟沈博晏说。
这是善意的谎言。
时针又指向快下班的时间,夏舒安开始整理各项数据,将文件归位。隔离的桌子传来一声叹息。
夏舒安转过头:“怎么了?”
学姐趴在桌子上,一脸惆怅模样。
“我从小喝到大的牛奶厂要倒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