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沈博晏登堂入室,正式成为了夏舒安的地下男友(暂且)加管家。沈博晏的厨艺越来越好,做的品种繁多,已经无限趋近于曾经的两位阿姨,夏舒安被他喂叼了嘴,现在下班都会乖乖回家,张嘴等喂——代价就是他在厨艺进修班学会的一点点完全被扔在了回忆的角落。
时间进入第三年,这一年,陆辛结婚了。
陆辛这个风流浪子,在三十三岁这年终于稳定了下来,事业家庭都更进一步。夏舒安作为他的好友,陪他一起度过了结婚前最后一个单身party。
陆辛这些年沉浸工作,连面向气质都有了不少变化,但这一天他仿佛又回到了年少轻狂的时候,左手搂着楚闻之,右手抱着夏舒安,感慨万千:
“我这辈子,最幸运的就是能认识你们两个人,来,喝酒!”
夏舒安陪着他疯了一会,等陆辛去找别的朋友喝酒了,他就静静地窝在沙发上看着他们。这些年,他看着老友一个个成家立业,有的孩子都会叫叔了,他心里也莫名惆怅。
正惆怅着,陆辛敬完酒又挨过来,嘴里醉醺醺地喊:
“夏夏,你,什么时候结婚啊。我想要一个跟你长一样的宝宝,呵,一定很可爱,掐。”
说完,就要伸手来掐夏舒安的脸。
夏舒安:回忆惆怅什么的都不见了。
“滚!”
酒过三巡,时间接近午夜,后天就是陆辛的大喜日子,明天还要很多事情要忙,几个人不想弄的太晚,差不多就解散了。
“夏夏,我给你,叫叫车!”
“不用了。”夏舒安哭笑不得,他喝的最少,是所有人中最清醒的了。
“我自己叫车……”他话音刚落,就看到酒吧门口一个高大男人迎面向他走来。
男人一身黑衣,高大的身影在地上投下一个长长的影子。瞳孔漆黑如墨,夜色深沉,若不是路上灯光白茫,他几乎融进了黑夜中。
他不知道等了多久,肩上有夜晚露水的痕迹。
夏舒安见到他,还未反应过来,陆辛已经脸色一变,大步走向男人,一个拳头就冲他脸上过去。
“草你的沈博晏,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两个人在那五年打了太多次架,夏舒安胸口一紧,下意识喊:
“沈博晏,别打他脸,他后天要结婚的!!”
沈博晏朝夏舒安的方向望了一眼,两只手往下一放,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老实说,他这个样子,要是换了个有武徳的人说不定就停手了,但陆辛谁呀?
他混迹荣川这么多年,向来是个无理硬三分,得理不饶人的人,武徳,不存在的。
陆辛借着酒气冲沈博晏挥舞了好几下拳头,每下都结结实实地撞在沈博晏的皮肉上,眼见着沈博晏脸上青青紫紫了起来,陆辛还不满意,最后还是几个朋友上前拉住了他。
“行了行了,别打了,你被揍了就算了,万一摔倒了碰伤了脸怎么办?”
陆辛这才苦巴巴地收了拳头,被朋友架着走远了,边走还能边听到他满是愤怒的叫嚣。
夏舒安慢慢踱步上前,看着男人脸上几个红印子,歪了歪脑袋。
“又装可怜。”
沈博晏淡定地擦了擦嘴角伤口,平静道:“有没有作用?”
夏舒安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回去吧,给你上药。”
沈博晏试图装可怜博取夏舒安的同情,方法有没有效不知道,但他彻底失去了陆家少爷婚礼的入场券。
毕竟太丑。
第二天周六,夏舒安中午时间收到了陆辛的一个电话。
陆辛声音清醒了许多,大大咧咧地开口:“你跟沈博晏和好了?”
“还没有。不过,要是我跟他和好你会生气么?”
“生气?我干嘛生气,我看他现在跟从前不一样了,在你面前装得跟乖狗狗似的。夏夏,我跟你说,这种男人你就应该□□他,□□他,压迫他!把你这些年受到过的怨气都发泄回去,千万不要做宽容大方,以德报怨这种事。”
夏舒安笑了起来。
“放心吧,我会的。”
“行,那就不说了,我忙去了,有机会跟你商讨训男人的套路。”
夏舒安哭笑不得,什么跟什么呀。
不过,沈博晏的心机没有白费。他在夏舒安朋友面前露脸之后,一步一步地从幕后转向了台前。当地下男友的第三年某个冬日,夏父夏母突击夏舒安的家,在哪里他们间隔四年再次见到了沈博晏。
沈博晏胸前挂着一条粉红色的围裙,上面印着小猪佩奇,左手拿碗右手拎勺,和走到客厅的二老六目相对。
夏父夏母:“……”
沈博晏镇定道:“叔叔阿姨你们来了,舒安在房间里,我去叫他一声,你们先坐。”
二老恍恍惚惚地坐到了客厅沙发上,没过多久,夏舒安出来了,乖巧地坐到爸妈面前。
最终还是夏父先开口:“安安啊,这是怎么回事啊,你和沈博晏……”
“他,我们,呃……”
如果说沈博晏只是他的暖床人+管家,他在爸妈心里的形象就要倒塌了吧,为了维持自己光辉伟大的好儿子形象,夏舒安不得不屈服于普通人的关系定义。
“是的,我们是在交往。”
“这样啊……”二老倒没有太大反应。
沈博晏和夏舒安在一起时,别的不说,对二老却是尽心尽力,在他们面前表现得风度翩翩,可见在沈博晏的内心也是知道得到父母谅解的重要性的。
加上后来沈博晏为夏家洗刷了冤屈,二老心中也有感激。他们唯一介怀的就是当时夏舒安车祸住院,沈博晏都没过去看他,当然,这件事的内情两个人都不可能解释给他们听。
但虽然如此,总得来说,沈博晏在他们心里不算坏,而且刚刚第一眼印象实在太震撼,二老这会儿满脑子都是时常出入财经报道西装革履的男人穿着小猪佩奇(的围裙)在厨房炒菜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