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洛西耳朵通红,贺斐川蹲着给他脱袜子的画面刺激到了他的感官,刹那间全身都不受控制地烧了起来,尤其是被握住的地方,像是有一圈滚烫的烙铁附着在皮肤上。
晏洛西长得白净,本以为脸已经够白了,没想到不常见到阳光的脚背更加白皙,脚踝生得太细,以至于给贺斐川一种能轻易折断的脆弱感。
贺斐川目不转睛盯了片刻,晏洛西却觉得过去了大半个世纪,不自在地挣了一下,没挣开。
“贺斐川……”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贺斐川的喉结似乎动了动,看过来的那一瞬间,眸中似有暗流涌动。
再眨眼,贺斐川已经神色自如地站了起来,勾唇笑道:“好了。”
晏洛西看着修长挺拔的背影,手上还拿着他穿过的袜子……等等,袜子?
穿过的!
晏洛西猛然清醒,他刚才做了什么?
他竟然让贺斐川给他脱袜子!
穿了一天的袜子……肯定会有味道吧?
晏洛西表情变了变,腾地站起来,哒哒哒地跑出去,“我自己洗……吧。”
或许是熟能生巧,贺斐川不像第一次那样洗衣液都没洗掉就晾上了,他过完最后一遍水,四只袜子整整齐齐地挂成一排。
贺斐川回头:“怎么了?”
“没、没事了。”
贺斐川视线往下,“怎么不穿鞋?”
晏洛西低头,迟疑了一秒,才慢吞吞说:“我想洗脚。”
“去吧,我给你拿鞋子。”
晏洛西犹豫地看了眼沐浴露,正想着要不要打一点,贺斐川将拖鞋放在他脚边,笑道:“很干净了。”
贺斐川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在心里补充:长得很可爱。
第二天正好闲着没事,晏洛西找出崔承光发来的照片,立在桌子前面开始画画。
曲知端着水杯经过,站在他身后看了片刻,迟疑道:“光光这照片……”
“什么?叫我吗?”崔承光正好结束一把游戏,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摘下耳机跑过来,惊喜道,“洛西你开始给我画了啊?我拍的这张还不错吧?”
曲知补上后半句,“很像遗照。”
“……”
还真别说,手机里的黑白照片,被端正的摆放在桌子正中央,晏洛西拿笔的样子很像上香。
晏洛西忍不住笑了笑,“你怎么调了这种滤镜。”
咋一看实在是太阴间了。
崔承光大受打击,“这不是方便你画嘛。”
“画什么?”
贺斐川从外面回来,手里还拎着一杯奶茶,嘴角带笑地走到晏洛西身后,然后笑容瞬间凝固,“这是在做什么?”
晏洛西一边勾勒线条,一边说道:“给光光画一张当头像。”
崔承光感觉后背有点凉,决定还是回去继续打游戏,“洛西你加油,画完请你吃饭。”
曲知跟在他后面,“我也想去,上次竞赛结束你还没请我吃饭。”
“啊?你拿了奖不是应该请我们吗?我从上学期等到这学期了,小学霸没想到你这么小气。”
“是这样的吗……”
贺斐川拉开椅子坐下,不爽地盯着晏洛西的动作。
画纸上的五官逐渐成型,笔尖灵活游动,隐约可以看出崔承光的shén • yùn了,晏洛西偶尔抬头看一眼,余光瞥到一旁的贺斐川,奇怪道:“你怎么还在这?”
他一投入就容易忽略周围的环境,但是贺斐川的存在感实在是太强了,尤其是具有穿透性的目光,似乎要将画纸盯穿一般。
贺斐川突然来了一句,“记性不错。”
“嗯?”
贺斐川扫了眼暗掉的屏幕,“不用看也能画出来。”
晏洛西终听出语气中的阴阳怪气了,抬眸正好看到贺斐川绷紧的腮帮子,好笑问道:“你觉得好看吗?”
贺斐川咬牙切齿:“你说呢。”
晏洛西:“你不会看不出来,这和崔承光不太像吧?”
何止不像,可以说画到后面已经看不出来和崔承光有什么联系了,这也是晏洛西没有看着照片画的原因,并不是记性好,而是要达到帅气又带有独特气质的程度,与崔承光的黑白照实在是毫无关系。
贺斐川这才缓了脸色,“你也给我画一张。”
晏洛西的动作一僵,想起之前画过的那张画,似乎忘了塞到哪里了。
“你不愿意?”贺斐川不高兴了,“你还答应给魏逐画。”
“呃,快考试了,最近没时间。”
贺斐川还是觉得无关人员太碍眼了,干脆提议:“你想不想去公寓住?”
晏洛西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不去,我要去图书馆复习,宿舍更方便。”
闻言,贺斐川愈加郁闷了,整个人像毒蘑菇一样散发着黑暗的怨念。
“对了,”晏洛西放下笔,对着画纸吹了吹,“你下周有空吗?教我经济学吧。”
贺斐川一秒被哄好,眼尾透着欢快,“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