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池驭偏偏不开音乐,车内更静了,静到能听到彼此呼吸那种。她也情不自禁的放缓,难捱到心痒。车内陈池驭的味道更明显,还多了一丝乌木香。
“现在有什么想问我吗?”陈池驭的声音忽然响起,她刚偏过去的视线硬生生被拉回。
“啊?”沈惊瓷看他。
陈池驭默了秒,点了下头,干脆自己开口:“易顺慈的妈和我爸是兄妹。她下个月订婚,跟我没关系。”
像是怕沈惊瓷误会,刻意补充上最后那句。
沈惊瓷心跳的一直很乱,脑子反应也不是很快,但又堵得慌。她干巴巴地张了下唇:“你是在跟我解释吗?”
“嗯。”
沈惊瓷没过脑子,把最心底那句话问了出来:“为什么要跟我解释。”
在这句话落地后的几秒,陈池驭都没吭声,反倒是看了她一眼,他声音低沉,收回了视线:“不然呢。”
“我喜欢的还有别人吗。”
他直白平静,目光凝视着前方。马路上车很多,近光灯交错,沈惊瓷心口一窒,紧接着是一种迟钝的疼。
过了红绿灯路段空旷起来,明明可以提速但陈池驭还是控制在四十码,似乎这样就可以多相处一会儿。
沈惊瓷抿着唇没说话,头偏向窗外树影变成黑色的模糊流逝,她看到了快到酒店的标志性建筑。
“你怎么不问我是不是真话了。”沈惊瓷拾起之前的那个问题。
“不问了。”反正对他来说都一样。
下车前,沈惊瓷回头看着他,眼中还有一丝解不开的困惑:“可是已经过了六年了。”
“我喜欢的还有别人吗。”
可是已经过了六年了。
机票是周二一早的,A城的拍摄总算结束。
但沈惊瓷怎么都静不下来,她打开了邱杉月的聊天窗口,语言组织了好久,还是放弃了我有一个朋友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开场白。
沈惊瓷挑了个重点:那不是他未婚妻。
尽管一个名字都没有出现,邱杉月瞬间了然:卧槽卧槽,你们有进展了?
沈惊瓷正好心烦,便拨了电话过去。
邱杉月声音充满激动:“瓷瓷,你们怎么回事啊,快给我讲讲。”
沈惊瓷抱着枕头,闷声闷气:“他给我解释了,好像是说喜欢我的意思。”
“妈呀,陈池驭打直球的嘛?”
她含糊的嗯了声,兴致听着不算高。
“那你是怎么想的,拒绝了?”邱杉月听出沈惊瓷的烦躁,诧异的问。
“不是,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我下车的时候特别冲动,没控制好情绪...”
邱杉月警惕:“你干什么了?”
沈惊瓷沉默一会儿,声音埋进枕头里:“我问他这六年找过我吗。”
“啊....他怎么说。”
“他没回。”沈惊瓷拧起眉:“你觉得他会有六年前的喜欢我吗?都六年了。”
如果没有这次巧合,说不定他们这辈子都不会见了。
“我们在最相爱的时候都没有结果。”沈惊瓷艰难的说出这句话,邱杉月也沉默了下来。
半响,沈惊瓷才很轻的说:“我不敢再重蹈覆辙了。”
可她不知道的是,那天晚上,如果她离的近一点,或者走的再慢一点,就会听到车内那句沙哑黯淡的回答:“找了。”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