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灼:“我一直觉得那个妇人看着很眼熟,好像以前见过。后来,我看她晾在外面的衣物,布料、花纹都是早些年宫里面才会有的。”
皇帝被勾起了好奇心:“那是谁呀?”
陆灼:“他们夫妻就跟所有的平常夫妻一样,大多数时候是好的,但有时候也会因为一些琐事而上火吵架。那天他们就因为儿子的事情吵架了,我听到那男子直呼妇人的名字,叫她……田、璎、珞!”
皇帝听到这个名字脸色就变了:“她不是早就死了吗?”
陆灼:“是啊!我听到这个名字就突然想起来了,她是当年徐皇贵妃身边的宫女,小时候臣住在宫里,经常能见到她,所以才会看着眼熟。”
顿了顿,陆灼又说:“再加上,当初臣在北政抚司的时候,看过当年徐皇贵妃的案卷,对田璎珞这个名字也是印象深刻。所以就试探着问了一下她,是不是当年那个宫女璎珞?”
皇帝:“她承认了?”
陆灼:“她很惊惧,问我是谁,我就跟她说了自己的身份,她也还记得我。”
皇帝:“真的是她?”
陆灼点头:“她跟我问起徐皇贵妃和郑贵妃的近况。我跟她说了,她就一直哭,然后突然喊了一句,为什么好人冤死,坏人却风风光光做起了皇后?”
皇帝皱眉:“她什么意思?”
陆灼:“我在他们家住了一月有余,平时听他们说话,便知道他们最大的心事是他们的儿子。
于是我便以此为突破口,说服他们回来,跟皇上说明真相。
打完仗以后,我派人去接了他们一家来。他们已经到了京城,皇上不妨听他们自己说。”
皇帝捏着拳头:“你既然看过卷宗,就应该明白,朕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她还为了那个奸夫甘愿赴死!还有什么好说的?”
陆灼:“皇上,当年皇贵妃是被冤枉的!这其中的缘故,若臣不是有了bā • jiǔ分的确定,又有了人证物证,绝不可能到皇上面前来说。请皇上再相信臣一次,见他们一面吧。”
皇帝深呼吸,闭上眼睛。
当年的一幕深入骨髓,如今翻起来,还历历在目。
她恍惚迷茫又绝望的样子,对皇帝说:“我以为他是您!我把他当成了皇上!我这是怎么了?”
“陆灼。”皇帝说,“如果让我发现你弄虚作假,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吗?”
陆灼:“臣……以死谢罪!”
皇帝咽下一口唾沫:“那你带她来,朕听听她怎么说。”
陆灼:“不止她,他的夫君……也是故人。”
皇帝:“是谁?”
陆灼:“就是那个通奸的侍卫。”
……
“都说帝王最无情。”梁夫人跟夏安安说,“但是咱们皇上,却是个深情的男人。”
陈家祖孙当街一闹,好多人来问她怎么回事。夏安安在家待不住,索性跑到陆府来盯着陆灼办事。
陆灼不在家,她就只有到梁夫人那里去等着。
然后两人聊天儿,就聊到了夏安安她娘身上,又进一步聊到了徐皇贵妃和皇帝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