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阎俊算是一起长大,不过后来我出国留学,前两年才回来,对这件事的内情也不太清楚,只知道五年前岐黄海为了琉璃海的武器库偷袭,啊,你不知道,武器对于海门来说是最大的根基。
当时正好阎伯伯病重,琉璃海没有防备死伤惨重,但琉璃海的武器库当初是请了琢玉海修建的,打开的方式只有嫡亲弟子知道,琉璃海嫡亲弟子宁死不从,岐黄海也没有办法,当时琉璃海已经向其他海门求救,只要再熬一熬就好了,再熬一熬,就算死伤惨重,琉璃海的武器库还在,就能东山再起。”
“但后来,武器库被打开了。”
商陆:“是韩休韩止?”
耿禾点点头:“是啊,谁能想到,两个被捡回去时才八岁一身伤差点没熬过去的孩子,竟然是岐黄海当家韩错的孩子,从一开始,他们在琉璃海附近流浪就是为了那一天,后来盘查才发现,琉璃海之所以被攻破,就是因为他们这俩内奸卧底。”
商陆听的震惊:“八岁的孩子当卧底吗?”
“是吧,听上去是很离谱吧,就是因为离谱,琉璃海才会从来没有怀疑过他们,阎俊才会把他们当亲弟妹一样照顾,韩止是哑巴,眼睛也不太好,阎俊就带她四处看病,韩休的武艺都是阎俊手把手教的,上学也都是他接送,五年啊,喂只狗也喂熟了。”
商陆很赞同的点头:“阎哥一定很伤心吧?刚刚韩止还挑衅他,换我早就气死了。”
“没办法啊,琉璃海自从五年前那次死战之后,人数锐减,又没了武器库,阎伯伯又去世,阎俊只能撑起来,本来他可以离开海市的,阎俊的目标一直都是开个小超市当个小老板,结果阎伯伯没了,上面的师兄都死了,他不撑也要撑啊。”
商陆回头看向闷头赶路的阎俊,他嘴里叼着一根草,瞅见商陆回头看自己,他抬抬下巴:
“你要吃自己拔。”
商陆有些心酸:“真没想到,阎哥竟然经历过这么惨的事。”
耿禾:“你与其同情他,还不如先想想你自己。”
商陆:“我??”
“对啊,刚不说了吗?韩休盯上你了,他那人啊,阴的很,出了名的下手毒,要不然怎么能从几十个兄弟姐妹里杀出来,成为唯一的岐黄海小爷。”
“听说阎俊大师兄沈从和还是韩休亲手杀的,那时候他也才十三岁,十三岁啊,我十三岁还在试图逃课呢。”
商陆:“……十三岁???”
耿禾问他:“怎么样,现在有什么想法?”
商陆:“我想报警。”
耿禾:“……”
“你别想了,海市的人谁也不愿意和警·察有牵扯,海门就更是了,这是祖辈传下来的规矩,而且现在在海市,你怎么报警?”
商陆欲哭无泪:“那怎么办?他十三岁就能shā • rén,现在都十八了,杀我不跟切菜一样?我还年轻,不想英年早逝啊。”
耿禾摊手:“没办法,你只能跟在阎俊身边寸步不离了,不过他也未必能保得了你,所以你还是自己小心着点吧,必要时刻可以喊我,看在咱俩投缘,我也愿意出出手。”
商陆看他上上下下貌似唯一能用来当武器的只有那副塔罗牌,脸色更苦:“有没有别的选择,听说你大师兄很能打来着。”
“不一样,我大师兄代表的是渡厄海,我呢,和你是私人交情,所以我能帮你他不能,渡厄海一向是中立,他不会出手的。”
商陆一路苦着脸,因为心里惦记着这档子事,他甚至没用人背,一口气自己爬了上去。
果然人还是需要锻炼的,这一锻炼,他身体的累一下就压过了精神上的累。
帐篷一搭好,商陆就躲在里面开始奋力打造武器了,当然,他没指望自己拿着武器与韩休作战,他盘算的是赶快提升琉璃海的武力值。
不管怎么样,苟过这次的海市就好了!
阎俊过了看了几眼,没说什么就走了。
出去后,他忌惮的看了一眼岐黄海搭帐篷的方向,独自走到一棵树下,掏出一根香点燃。
耿禾远远看到,立刻惊了,拎起道袍就一个百米冲刺:“你干嘛?这可是你保命的东西,用了可就没了!”
阎俊坐在缓缓升腾起绿色烟雾的粗香面前,面色平静:“韩休盯着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香也只能保我一次,既然这样,还不如用在商陆身上。”
“不是,你跟商陆才认识多久,那小子是挺不错的,但我们俩联手护住他的概率还是挺大的啊,用不着请来那位吧?”
阎俊没有改变想法:“我要是知道韩休会来这次的海市,我是不会把商陆带在身边的,人家是因为我才受无妄之灾,我总得负责吧?”
耿禾也没话了。
他只能一脸肉疼的看着粗香燃尽,念念叨叨:“就剩下这一根了啊,我这心,我这肝,我的脾胃肾哦……”
念着念着,他的神情突然收敛,阎俊立刻顺着他的视线往前看去,在见到前方出现的身影后也跟着站了起来。
他微微低头,对着前方人恭敬称道:
“白爷。”
“我想请您保护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