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清润温和的男声传来。
所有人齐齐抬头看去。
就看见一穿着棉质休闲服,气质矜贵的男人,一手插兜,从草坪的另一边,闲散似的信步走来。
他垂下的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里,还攥着一根折叠的铁链牵引绳,随着他的走动,铁链之间产生碰撞发出细碎的动静。
——明显和德牧项圈上的锁扣,是一套的。
果然。
男人拿出口袋里的手,屈指,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过来。”
原本还死咬住人不放的德牧得到指令,瞬间松口,将狼狈得像块抹布的顾韵丢在地面,转身,飞快的回到男人身边。
它贴着男人的小腿而坐立,吐着猩红的舌头,露出雪白且尖锐的犬齿。
左边眼睛从上到下有一道疤痕,像是和同类争斗时留下的,不似战败,更像是战胜后留下的徽章,狰狞而冷酷。
“阿轩!阿轩救我!救我啊!”
时轩上前将被惊吓过度的顾韵抱进怀里,满眼阴霾的看了眼德牧,抬眸,目光转移到男人身上。
几乎咬牙,一字一顿:“盛总,你这是,什么意思?”
盛岐弯腰,懒洋洋的将牵引绳仔细的套好在德牧脖子上后,才慢悠悠的起身。
英俊矜沉的面庞上,不是往常一贯的温和情绪与斯文。
嘴角勾起的笑意丝毫不达眼底,透着残忍冷漠的意味,看也没有看时轩一眼,目光居高临下的睨着时轩怀里的顾韵。
就像睥睨着一堆恶臭的垃圾。
“这次,只是一点点小教训。”
时轩皱着眉,根本没有听明白。
盛岐手臂轻轻一挥。
两个身材魁梧面无表情的保镖架着一个女人拖了上来,扔在了时轩和顾韵的面前。
“是她!就是她!”
女人求生欲极强的从地上跪趴起来,手发抖的指着顾韵:“是时大少的女朋友顾韵说她很不喜欢盛鸢,我为了巴结她讨好她,听她的话,才故意去给盛鸢使绊子的!”
女人露出一张脸来,缩在时轩怀里的顾韵倒吸一口气,瞬间认出——孟琼!
此时的孟琼哪里还有半点体面可言,狼狈卑微:“是她亲口说的,说她讨厌盛鸢,看她不顺眼!”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求求您,求求您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