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则伊对着马桶吐了出来。
恶心,好恶心。
他使劲的揉搓自己的脸,恨不得把手扣进喉咙里。
这些年他吃的都是什么?
药从哪里来?邢主任是无意还是故意?谁又是幕后主使?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要这么对他?
他上一世居然到死都被蒙在鼓里。
叶则伊抬起头,看着镜子里苍白的自己,良久,却好像又明白了过来。
他这样不起眼的人,谁会忌惮他?除了一直记恨他是叶家亲生儿子的身份的叶尘羲,谁还会恨他到这个地步。
说来可笑,叶尘羲比叶则伊大两岁,是叶正初和初恋生下的私生子。
后来叶正初攀上了达科集团的千金,那个时候达科集团还不姓叶,而是姓简,集团千金就是叶则伊的母亲简静竹。
此后叶正初在商场顺风顺水,畅通无阻,很快就升到了达科集团高层。
可惜简静竹死得早,之后不到两年,叶正初就带着十岁的叶尘羲认祖归宗,那个时候叶则伊才八岁。
可叶尘羲即便是进了叶家的门,也始终摆脱不掉他是私生子的饭后谈资,他对叶则伊一直都非常嫌恶。
叶则伊接了捧水漱口,一次,两次,反复漱了好多次,最后长呼出一口气。
好在他现在不需要再吃这些药了。
可是即便他已经接近事情真相,但是想要抓住叶尘羲的把柄,他还需要助力。
邵闻濯始终等在洗手间门口,注意着里边的动静,可总不见叶则伊出来,他抬手打算敲门,门却忽然开了。
叶则伊出现在门口,两人忽然碰了个面对面,叶则伊刚洗过脸,头发脸颊都是湿的,白衬衣领口洇湿了一片,给人种一碰都会破裂的虚弱感。
邵闻濯眼里晦涩的情绪翻涌,伸手去扶他的肩膀:“阿则,先到楼上休息吧,后面的事情我会处理。”
叶则伊余光瞥了眼肩膀上的手,却没动。
半晌,他抬起眼皮看向邵闻濯,目光恨不得撞进他的眼底,清晰地问:“邵闻濯,我们什么时候领证?”
邵闻濯眸光一暗,神情有一瞬的空白。
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说:“等你这两天身体调理好,随时都可以。”
叶则伊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