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儿,姜韵终于知晓王妃说了那么多,所为何意了。
果然下一刻,王妃就冷下眸眼:
“你可知错?”
姜韵服身行了个大礼,遂后,不卑不亢地抬头,直视王妃:“奴婢不知犯了何错,还请王妃娘娘直言。”
啪——
王妃倏然怒而拍桌站起,狠狠训斥道:
“你是母妃送进府中的人,本妃原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知晓你竟敢如此放肆,在前院以主子自居!”
“你可有将府中的规矩放在眼底?可有将本妃放在眼底?”
姜韵拧眉,最终,她轻轻叹了口气:
“奴婢知晓,娘娘因贵妃对奴婢一直不喜,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娘娘想打想罚,奴婢皆受着,就是。”
一句话,似是认了王妃话中所有的错,可却是将王妃逼进了进退两难的地步。
王妃直接气笑了:“你是说,本妃污蔑你?”
姜韵似是苦笑:“奴婢不敢。”
但她这句话不仅没让王妃息怒,甚至,王妃眸中升起一片冷意,她堂堂王妃,何必同一个奴才说这么多?
“顶撞本妃,不知悔改,来人,将这贱婢拖下去重责十棍!”
十棍,这惩罚说不上重,也说不上轻,皆看底下的人如何行刑。
可是,姜韵本就一个弱女子,挨上这十棍,恐是要半个月都下不得榻了。
姜韵一声不吭,安安静静地任由一群嬷嬷将她拖了下去。
她如今说的话,对王妃起的作用,不过就是火上浇油罢了。
行刑的地方,就在正院中,一条长凳子,姜韵被拖着绑在了凳子上,口中被塞了布条。
为的是,怕她待会疼得乱喊,会打扰到主子。
行刑的人是正院中的小太监。
木棍被高高举起时,姜韵的心狠狠一沉。
情况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差,若只是府中的奴才行刑,恐还会念在她是前院的人而手下留情。
但是正院中的人,恐都如王妃一般,恨不得将她活活打死。
木棍闷声落下来,砸在人身上,似要将人的脊梁骨都打断,尾椎处传来刺骨的疼。
刹那间,姜韵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只一棍,姜韵就疼得身子发颤,她忽地根本不敢去想,待十棍结束,她会疼成什么模样?
内室中,王妃阴沉着脸,坐在木椅子上。
秀琦站在一旁,脸色些许发白,外间木棍砸在人身上的闷响声不住地传来。
她偷偷看了眼沙漏,马上就是平时殿下来看望娘娘的时候了,到时若让殿下看见了这番场景……
秀琦想劝些什么,可脸颊上还若有似无地疼意作祟,让她无力地闭紧了嘴。
罢了。
许真是如娘娘所说,殿下不会为了一个奴才和娘娘置气。
只可惜,想什么来什么。
就在秀琦忧心的时候,外间忽然传来一阵动静。
付煜刚回府,才回到前院,就见刘福神色焦急地站在那里,一见他,忙忙跑过来:
“殿下!姜姐姐被王妃娘娘传了过去,至今还未回来。”
付煜微拧眉,步子一转,朝后院走去。
他才走到正院门口,就听见一阵闷响声,付煜见多识广,一听这声音,就立刻猜到院子中发生了什么。
付煜快步踏进院中,恰好看见小太监刚刚举起的木棍落下,女子一声闷哼,脸色惨白得不成样,额头皆是冷汗,奄奄一息地趴在凳子上,双手无力地垂落。
倏然,付煜心中升起一抹怒意。
行刑的小太监还未反应过来,就听见几声惊呼,遂后,他就觉得自己被狠狠踹了一脚,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栽倒在地。
他怔愣地抬头,就看见殿下阴沉的脸色,小太监脸色唰的一下惨白,硬生生将那声疼痛憋了回去。
付煜蹲下身子,去握女子的手,只感觉到一片糯湿粘稠。
他察觉到什么,立即将女子的手翻开来,往日女子娇嫩的手心一片血肉模糊。
意识到女子为何会掐破手心,刹那间,付煜的脸色格外阴沉。
张盛很少见到殿下这般模样,心惊胆颤地走近:“殿下,可是要请太医?”
下一瞬,殿下冷冰冰的语气就砸了过来:
“还要本王教?!”
张盛立刻缩了脑袋,甚至都没用小太监,立刻转身亲自去请太医。
这时,听见动静的王妃终于赶了出来,她眼睁睁地看着殿下将女子打横抱起,她开口想要阻止:
“殿下,这贱婢……”
付煜只是扫了她一眼,她一腔的话倏然被堵在了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