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然已经伺候了殿下,殿下自然会给她名分。”
安铀憋了半晌,才堪堪嘀咕道:“平白让她有了名分,哪算好事?”
“蠢货。”李侧妃骂了句:“她没有名分,如何进后院?”
“她不进后院,谁敢将手插进前院对付她?”
若姜韵一直留在前院,才是最安全。
可这也是不现实,毕竟没有人敢保证殿下会一直待她感兴趣。
李侧妃只盼着姜韵莫要那般聪明,选择推迟时间进后院。
她和王妃截然不同。
王妃不愿姜韵进后院,她却觉得姜韵越早进后院越好。
毕竟早些进后院,她才会少些和殿下朝夕相处时间。
安铀被骂了一句,终于反应过来主子何意,她堪堪窘迫地垂首:
“是奴婢想岔了。”
她伺候李侧妃久了,自然习惯了她脾气,顿了下,安铀眸子亮着道:“如此说来,那还当真是好事。”
李侧妃已经懒得和她说话了,只撂了句:
“且看着吧。”
安铀噤声,不解她又是哪句话说错了?
她自然不知晓,自家主子心中也甚是矛盾。
毕竟殿下是她枕边人,听见他幸了旁女子,在李侧妃心中,这如何也不会算好事。
再如何说,也不过是些安慰自己话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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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在正院门口奴才,待日落只剩余晖时,终于等到了付煜。
消息传到秀琦那里,秀琦却不如往日高兴,而是心中咯了一声。
她嘴角弧度顿时降了下去。
看来娘娘确猜中了。
秀琦情绪复杂地将付煜迎了进来,王妃端坐在位置上,她因有孕未施粉黛,可却衣装整齐,丝毫不堕王妃气度。
她刚要起身行礼,就听付煜出声:
“你身子重,不必多礼。”
刚站起一半身子,又被男人按了回去,王妃一顿,若无其事地坐好,她堪堪扯出一抹虚弱笑:
“妾身谢过殿□□谅。”
付煜端起杯盏动作微顿,他掀起眼皮子扫过王妃一眼。
体谅?
昨日一事发生后,这两个字从王妃口中说出,莫名有些轻讽。
他回府后,本来确想过来和王妃说姜韵一事。
可姜韵自己却说了不愿这时要名分,付煜自然不会再来和王妃提此事刺激她。
如今之所以过来,还是听张盛提了一嘴,今日正院一切如常,午时也提了午膳。
他对王妃尚有几分了解。
付煜原以为王妃又会因此事而闹,谁知晓,她竟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若她闹还好,她这般行事,付煜反而心生了一分愧疚。
是以,付煜这时就出现在了正院。
可付煜这些想法,王妃却不得而知,只当他是为了姜韵一事而来。
她等了半晌,也没等到付煜开口,王妃袖子中掐紧了手心。
殿下是何意?
莫非还要她亲自开口,许姜韵名分吗?
终于,付煜出声:“本王也有些日子没来看你了,身子可妥当?”
王妃不着痕迹轻拧眉。
她今日不想看见付煜,只想早早解决姜韵一事,她扯了扯唇角:
“殿下放心,妾身身子无碍。”
她不耐和付煜继续说这些没用话,她抬眸,直接道:“殿下今日来,可是有何事?”
付煜听至此,终于反应过来为何今日进正院中,总觉得些许不对劲。
他平静看向王妃:
“王妃觉得本王该有何事?”
王妃忍了一日情绪,在付煜冷淡下终于爆发:“昨日殿下在前院幸了姜韵,今日来,难道不是为了给姜韵名分?”
付煜往后靠去,他抬手捏了捏眉心,似疲倦道:
“若本王说是,你当如何?”
王妃强行伪装出来冷静将要破碎,她咬声堪堪问:“殿下可还记得答应过妾身话?”
她深呼吸一口,偏过头去,似不愿再看付煜:
“殿下都不记得了,妾身又能如何?”
“随殿下便就是。”
话似退让,却怨气满满,付煜倏然就不想继续待下去。
若他当真来这是为此,王妃这般,确是他气虚。
可偏生姜韵一番话打消他念头,既如此,他自是不会觉得自己有错。
只觉王妃这般态度咄咄逼人,也生了不耐,付煜站起了身。
王妃没想他会如此,话音倏然顿住。
付煜朝前走了两步,突兀回头,掀起眼皮扫了王妃一眼,轻嗤:
“王妃放心,答应你事,本王自不会失言。”
付煜走后,王妃彻底愣在了原地。
秀琦迟疑着上前,堪堪道:“娘娘,奴婢瞧着、殿下好似没有给姜韵名分意思……”
这无需秀琦多言,在付煜离开后,王妃自然也知晓付煜不是为了姜韵而来。
正因此,王妃才愣住,她心中不住懊恼。
明明想好了,不管殿下怎么说,她皆要冷静。
谁知晓,她一见殿下,就止不住心中委屈,埋怨之言脱口而出。
殿下来看她,本该是好好一件事。
又因她冲动,而毁了。
想起适才付煜离开前不耐,王妃身子轻颤,控制不住地拉住秀琦,茫然地问:
“……我是不是真做错了?”
秀琦眼眶一红。
她家娘娘生来高傲,何时这般不自信过?
娘娘素来看重自己身份,如今竟连自称都忘了去。
可秀琦却只能说:“娘娘日后莫要和殿下闹了,殿下总会回心转意。”
回心转意?
王妃倏然闭紧眸子,原来她这段时间所作所为,当真失了殿下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