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煜沉着脸,没说话,视线落在一旁的女子身上,她身后的奴婢背着个包袱,甚至马车都多备了一辆。
李侧妃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解释道:
“殿下这一去,至少月余,身边不能无人伺候。”
紧跟在付煜身后的姜韵捏紧了手帕,她指尖泛着粉白,安静地垂下头。
她这番动作有些明显,李侧妃本就关注她,如何看不出她的把戏,心中冷笑,不待旁人说话,她就直接道:
“虽然姜韵姑娘跟在殿下身边,可总归身份有别,多有不便。”
刹那间,姜韵的脸上就褪尽了血色。
她紧紧低垂着头,只攥着帕子的指尖近乎溢血般的红。
李侧妃的话看似委婉,却直接指出姜韵不过一个奴才。
付煜眸色顿时沉了下来。
王府前陷入一片安静,李侧妃只作不解担忧的模样看向付煜。
李侧妃对姜韵的作态颇有些看不上眼。
奴才的身份,是她自己选的,想受殿下庇护,这时又作甚委屈?
还想将所有好处皆占着?
李侧妃自不会给姜韵和付煜单独培养感情的机会。
她也不想再见殿下带回来一个许良娣。
半晌,还是李侧妃身后的陈良娣站出来,朝付煜和姜韵柔柔抿唇,服身道:
“殿下,侧妃娘娘也是一番好意,毕竟殿下身边不跟着人伺候的确不像话。”
她看了眼姜韵,犹豫了下,才低声道:
“姜韵姑娘总有不便的时候。”
她这个不便,说得甚是委婉,和李侧妃口中的不便完全不是一个意思。
付煜眼中有抹烦躁,却未发作,他直接转身上马。
安侍妾有些不安地看向李侧妃,捏紧帕子,有些臊:
“娘娘,殿下这是何意?”
李侧妃拧眉看向她,没好气:“你跟上就是。”
安侍妾噤声,带着婢女安静地上了后面一辆马车。
昨日夜中收到侧妃的传信,她起初也是不愿的,毕竟定州那么危险,谁想这时往定州跑?
可就如她婢女分析的那般,她恩宠不多,如今这正是和殿下亲近的好机会。
况且,她在府中依附于李侧妃,也没有拒绝的权利。
但方才殿下的态度,就仿佛在她脸上落下无声的巴掌般,不疼,却让人臊得慌。
待付煜一行人离开后,李侧妃就让后院的人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