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拧眉:“你急急忙忙地做什么?”
铃铛抽噎着:“奴婢刚要去请太医。”
跟在王妃身后的众人面面相觑,谁也想不到一来就撞上这般场面。
珠帘刚掀开,一股子异味就传来,王妃步子顿了顿,她有些不适地拧起眉心。
其余人也不禁抵了抵鼻尖。
余光往室内一瞥,就看见姜韵虚弱无力地倒在绥枝身上,顿时一惊。
其实,她们这些日子吵闹不休,不过是觉得姜韵在装病,可如今见了姜韵本人,谁都不敢说她这副模样是装出来的。
殿下一走三月,姜韵有孕也六月余,小腹高高隆起,越显她单薄,一眼看去,竟有些骇人。
王妃脸色狠狠一变,直接快走两步,连扶着她的秀琦都被甩开:
“怎么回事!”
“才几日功夫?姜良娣怎么弄成这副模样?你们怎么伺候的?”
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下来,王妃脸色十分难堪。
太医被请来时,王妃甚至比淬锦苑的人还着急,不等太医请安,就立刻拧眉道:
“愣着作甚?还不赶紧给姜良娣请脉?”
姜韵倒在绥枝身上,一股异样却情不自禁地从她心底升起。
她不着痕迹地扫过王妃,这一眼,不仅没消去姜韵心中的怪异,反而越发强烈。
王妃脸上的担忧和怒意丝毫不似作伪。
太医刚松手,王妃就立即道:“姜良娣腹中胎儿可有事?”
太医拧眉半晌,才摇头回答:
“姜良娣腹中胎儿如今并无大碍,只姜良娣孕期反应太大,这般下去,迟早……”
听说姜韵腹中胎儿无事时,王妃就松了一口气。
不过她也显然听出了太医的言外之意。
她狠狠拧起眉心,看向姜韵身边的绥枝和铃铛:
“怎么不早将你们主子情况报上来?”
铃铛抹着眼泪说:“太医说这时孕期正常反应,主子怕惹娘娘烦心,不让奴婢等人和娘娘说。”
姜韵被扶到了床榻上躺着,她虚弱地看向王妃,抿唇挤出一抹干涩的似哭似笑:
“妾身身子不争气,让王妃担忧了。”
这下子,她所有越过王妃而直接找张盛的行为,皆被一句“惹娘娘烦心”带过。
王妃也没心思和她掰扯这些,她扫了眼姜韵的状态,在姜韵腹部似停顿了下,她叹了口气,担忧道:
“殿下离府前,特意交代本妃照顾好你,若殿下回来看见你这模样,你让本妃如何殿下交代?”
说着,她拍了拍姜韵的手,叮嘱道:
“日后有所不适,必要及时报上来,你腹中的胎儿才是重中之重。”
姜韵堪堪抿唇,低头应是,锦被下,她的指尖几欲要刺破手心。
陈良娣和王妃走出淬锦苑后,又半路折回来。
两人对视许久,还是陈良娣率先开口:
“事出反常必有妖。”
她苦笑着摇头:“我也不知娘娘想做甚了。”
姜韵一直未说话,陈良娣顿了顿,才低声道:“算着时间,离殿下回府也不过还有几日,能拖一日就是一日罢。”
待所有人皆离开,房间中陷入安静,姜韵依旧一言不发。
她低垂着眸子,脑海中不住闪过王妃一见她脸色,甚至不顾自己身子,甩开秀琦走近她的情景。
姜韵隐隐约约察觉到什么,可不等她想清楚,府中就又突发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