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苍白着脸,一字一句地说:
“妾身知道殿下不信是姜良娣害妾身,但殿下可敢让人搜查淬锦苑?”
“妾身不相信,她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连一丝马脚都不露!”
她似疯魔般,不断怔喃着:“一定会有证据的,一定会有证据的……”
王妃这副模样,生生让付煜所有的话皆堵在了喉间。
他恍惚间想起王妃才进府中时,自带一身矜贵和骄傲,何时变成了这般,似疯婆子样只为自己讨一个公道?
曾最在乎形象颜面的人,如今什么都不顾了。
饶是付煜再相信姜韵,可当证据皆指向姜韵时,他也由不得生了一分迟疑。
半晌,付煜才沉声道:
“张盛。”
付煜没再转身去看产房的方向,他终归是妥协了。
但若姜韵什么都未做过,也无需害怕被搜查,只当是还姜韵一个清白。
但付煜还是不信王妃,连搜查,也是让张盛去办。
躲在人群后的绥枝看着这一切,不着痕迹地拧了拧眉,她觉得殿下有些糊涂了。
王妃敢当着殿下的面步步紧逼,定然是有所准备。
这后院中,想叫一个人有罪,太容易了。
所谓的证据,哪里能相信?
绥枝避开人群,不着痕迹地溜进产房中,她心中清楚,不能任由王妃这般下去,而她们院子唯一的筹码不过是殿下对主子的宠爱和怜惜。
绥枝一进产房,就看见了姜韵煞白煞白的脸色,闭着眼躺在床榻上,不省人事,她身子甚至有些蜷缩着,似乎是梦中都在疼着。
绥枝稍顿,她知晓,这个时候让主子安静地休息,才是最好的。
可如今的情况,却容不得主子休息。
绥枝轻声跺了跺脚,心中有些急躁,却还是拉了拉姜韵的手臂,低声不住地喊:
“主子!主子醒醒!”
她小心地抬头透过楹窗打量外间,生怕自己的动静会被旁人发现。
姜韵只觉得自己陷入一片昏暗中。
下一刻,昏暗中多了抹光亮,似房门被推开的声音,夹杂着中年男子鬼鬼祟祟的呼喊声,让姜韵眸子中不自觉生了分惊恐。
她下意识地朝后退了几步,就看见男人猫着腰进来,口中还不断啐道:
“晦气,怎么就娶了这么个婆娘……”
姜韵想躲起来,可她扫了一圈,却发现这处居然是个柴房,她头一疼,似是想起这是何处,她脸色煞白。
姜韵再想动,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
那男人走近她,伸出了手,仿佛想将她搂进怀里,看着她身上的伤,心疼道:
“她倒真是狠心,下这么重的手,可是疼得厉害?瞧这脸色惨白的。”
伤?
姜韵有些愣,下一刻,却恍然,怪不得自己总觉得身上很疼,似刻进骨子中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