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能左右殿下心思的人,才是最最得罪不得的。
张嬷嬷抹下面子,对铃铛低了低头,捧了抹笑:“是我们绣房弄错了,叫铃铛姑娘受了委屈,我替她们给铃铛姑娘道歉。”
铃铛顿时抿起唇。
张嬷嬷倒是能屈能伸,居然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对她一个小丫鬟道歉。
即使她是前院的人,可张嬷嬷终究是府中的一个管事。
铃铛顿时没了气性。
铃铛阴阳怪气时,刘福一直当作没看见,如今见她不知说甚,才笑着开了口:
“嬷嬷和姜姐姐之间的误会日后再说也可,但殿下的吩咐却耽搁不得。”
张嬷嬷可不想说什么日后再说,她立即道:
“那就我亲自跑一趟吧。”
刘福却脸露为难之色,张嬷嬷心下一咯,试探发问:“刘公公可是有何为难?”
刘福摇了摇头:
“量个尺寸而已,倒也无需嬷嬷亲自跑一躺。”
他扫了眼,扬声问:“你们绣房的彩月姑娘可在?”
站在张嬷嬷身后的彩月浑身一将,她揣揣不安地走出来:“奴婢在,刘公公有何吩咐?”
觑了她一眼,刘福心中摇头,般胆小,是如何敢得罪人的?
他没搭理彩月,直接对张嬷嬷说:
“姜姐姐一直听说彩月姑娘手艺不错,如今特意拜托我请彩月姑娘过去一趟,张嬷嬷你看?”
绣房刚得罪了姜韵,姜韵就特意指了彩月。
张嬷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可她能不应吗?
忽视彩月哀求的视线,张嬷嬷勉强点了点头:“能入姜韵姑娘的眼,是她福气。”
话说至此,次去前院的人就被定下了。
铃铛朝彩月觑了眼,冷声:
“彩月姑娘请吧。”
彩月浑身一抖,活似去的不是前院,而是什么令人恐惧的地方般。
等刘福带着彩月一走,张嬷嬷的脸色直接撂了下来,她扫了眼绣房中的人,冷斥:
“你们胆子倒是大起来了,连前院的人敢得罪!”
“我的话都不放在眼里了?”
“若是不想在绣房待,改明我请示了娘娘,就请各位回中省殿去!”
中省殿三字一出,顿时绣房中劈里啪啦地跪了一地的人,明枝苦着脸,小心翼翼地说:
“请嬷嬷息怒,许是彩月姐姐记混了?”
往日在绣房中,彩月较得张嬷嬷的心,也就导致彩月在绣房中地位堪高,她嘲讽铃铛时,旁人也不敢阻止。
半晌,张嬷嬷疲累地摇了摇头。
彩月若不是对姜韵有意见,怎会说出那些话?
是不是弄混,已经不重要了。
明显的,次彩月彻底得罪了姜韵。
若想叫姜韵不迁怒旁人,只得盼着彩月一趟聪慧些,能叫姜韵消了心中的火气。
倏然,张嬷嬷紧拧了拧眉。
自王妃娘娘闭门不出,绣房被苏良娣接手后,绣房中就越发人心浮躁了。
苏良娣的心思,张嬷嬷也能猜到些许。
她想将绣房握在手心。
之前三番四次请她去过素宁苑,话里话外皆透着些许暗示。
张嬷嬷不愿得罪苏良娣,却也不想接苏良娣的橄榄枝。
张嬷嬷摇了摇头,她在府中伺候久了,也知晓苏良娣良娣之位是如何来的。
王妃还没有倒呢,她就想过河拆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