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将要破晓,整个王府皆陷入了平静。
所有人都在等着前院的动静,对此情况,皆有些茫然,究竟发生了何事?
别说旁人,就连如今尚住在前院的姜韵,对昨日夜中发生了什么,都丝毫不知晓。
铃铛有些涩涩地,她干咽了下口水,和姜韵对视了一眼,苦笑:
“是奴婢往日看走眼了。”
她只记得府中旁人受宠,很少将陈良娣看在眼中。
姜韵摇了摇头。
她低眸看向小腹,今日情况,恐怕看走眼的,不止铃铛一人。
如今最不敢置信的,那可不是她们。
晗西苑中,李侧妃直接碎了一套杯盏,她站起来,近乎一日一夜未休息好,她眼底泛青,脸上怒意斐然。
安铀和安画等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地低垂着头。
安铀心惊胆颤地:“主子息怒!”
李侧妃倏然冷笑:
“息怒?”
她掐紧手心,身子皆有些轻颤,她闭着眼,将眸子中的泪意强行忍住。
府中皆道她有子有宠。
可今日,没有一丝证据的情况下,张盛二话不说,直接带人搜查了她的晗西苑。
可陈良娣呢?
在有了人证的情况下,殿下竟对她轻拿轻放,丝毫没有搜查和审问,就放了她回去!
如此对比,往日她受宠的言论,就如同一巴掌般,狠狠拍在她脸上!
这般受宠?
倒不知让府中多少人看了她的笑话!
她忽地掀翻案桌上所有的东西,劈里啪啦一阵响后,她昨日跪了一夜的膝盖忽地有些发软,整个人不知是气是怨,只觉得眼前一片发黑,下一刻,她就朝地面栽了下来。
安铀和安画吓得浑身发冷,一脸惊恐地扑上去扶住她:
“主子!主子!您怎么了?您别吓奴婢啊!”
晗西苑顿时乱成一团。
稍顿,安铀脸上的惊恐僵住,她脖颈间传来一阵凉意,似有什么灼热滴在她脖颈间,烫得她眼眶发红。
李侧妃的身子在她怀中轻抖着。
察觉到不对劲的晗西苑下人渐渐安静下来,见惯了李侧妃张扬盛人,何时见过她哭成这般模样?
李侧妃总端着架子,连对着王妃都不会服软。
如今这番模样,叫整个晗西苑皆不知所措。
安铀咬紧唇,给旁人使了个眼色,须臾,房间中只剩她和李侧妃二人。
安铀心疼道:
“主子,气大伤身,您消消气。”
李侧妃的哭声溢出来一分,她抓着安铀的手十分用力,她从安铀怀中抬起头,眸子中发狠:
“我究竟何处对不住他!才叫他处处不顾我感受!”
她永远都没有忘记,在她有孕挺着高高的腹部时,付煜从江南带回来了许良娣。
她也永远不会忘记,她生产那日,付煜是从许良娣的玉兰轩匆匆赶过来!
那时付煜刚刚入朝,她受了多少其余王妃的冷眼?
她是付煜后院中的第一个女主子,她原以为他们之间的情分和旁人皆是不同的,为此,即使她因许良娣对殿下生了怨恨,依旧为了他生死皆不顾,只为了给他留下一儿半女。
可自王妃进府后,殿下可还记得清,他为了给他的正妃做脸,有多少次叫她当众难堪吗?
李侧妃的话,句句皆透着怨:
“他不记得!殿下什么都不记得!”
李侧妃倒在安铀怀中,仰着脖颈,泪水顺着脸颊滑下来,她不知是笑是嘲:
“他只记得我张扬,只记得我对王妃不敬,只记得我有子嗣。”
“他觉得我倚仗重重,在府中绝不会受委屈。”
“所以,他待旁人皆生了一分怜惜!”
“唯独对我!……对我处处狠心啊!”
她摇着头自嘲不断:“殿下他待我何其不公!”
她进府早,比王妃先诞下子嗣,难道是错吗!
凭甚!
凭甚为了给王妃做脸,她就得退让三分!
她偏不!
一门之外,付煜静静站着。
张盛和晗西苑的下人皆跪了一地,听着里面李侧妃不断的怨恨,他们死死低垂着头,脸上一片骇然。
张盛根本不敢去看殿下的脸色。
知晓今日对陈良娣轻拿轻放,不管真相如何,至少明面上,对李侧妃颇有些不公,所以,殿下想罢,就赶来了晗西苑。
谁知晓,一进院,就听见这些话。
张盛心中发苦,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都是什么事啊!
作者有话要说:王妃一事还没有结束,但是快了
我今天答辩没有过,因为论文写得太少了,呜呜呜
我估计还要三辩
好烦呀
我最近靠咖啡续命,昨天两三点睡的,早上六点就起来了,答辩结束后,回来想码字的,结果睡着了,醒了一看都八点了,吓得我赶紧爬起来码字了
明天要去导师办公室改论文,这几天,我先努力把更新时间调回来,然后等我答辩过了,再把之前欠的更新补回来
对不起呀,这几天更新时间混乱,让你们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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