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太妃清楚其中的道理,一口气哽在了喉间不得发泄,硬邦邦道:“她们冒犯皇祖,自该由我来教训。”
玉灵长公主轻轻嗤笑一声,“若是说以皇祖的名义,那边还站着一位更名正言顺的主儿,不然太妃去问问,看陛下怎么说?”
她指向绥帝的方向,场中人也下意识都看了过去,只可惜隔得太远,只隐约看到侍卫仆从环绕,生人莫近。
嘉太妃登时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鹌鹑,再发不出声儿来。
她和绥帝皇祖父同辈,按理来说是辈分极高的长辈,可是……她畏惧绥帝,更加忘不了绥帝当初从观中回宫,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斩杀玉妃和玉妃之子的场景。
“……罢了。”好半晌,她道,“我年纪大了精力不行,你代我训诫她们二人也好。即便是年少无知,也该知道甚么话能说,甚么话不能说。”
“太妃宽宏大量,这是原谅你们了,还不谢过太妃?”
赵敛冬立刻和南音低头,说多谢太妃娘娘。
嘉太妃脸色难看,再不愿在这里多待,竟直接离宴而去。
解决了这事,玉灵长公主其实很有兴致多和南音说会儿话,奈何绥帝还在,总不能把他晾着,只能惋惜地放弃这次机会,招来人道:“送两位娘子回园子去。”
回头叮嘱,“可别再闹事了,年少热血是好事,可也要量力而行。我还要陪陛下,你们回去玩儿罢。”
有意强调了“陛下”二字,玉灵长公主想看看这慕娘子的反应,可惜她不知是情绪把控得好还是如何,竟毫无异状,和赵敛冬齐齐应是,告退去了。
……
侥幸逃过嘉太妃的责难,二人都松了口气,还没来得及再说些话儿,赵敛冬就被闻讯而来的赵家人给带走了。
担心她被家人罚,南音想帮着说些甚么,赵敛冬低声说了句“无事”,和家里人匆匆离去前,还不忘留下“下次我去慕家找你”的话儿。
果真是一家人,同样风风火火的性子,几息的功夫,南音面前就没了人。
紫檀夸张地抚胸,“娘子怎么有这样的胆子?方才我都要被吓死了,你没瞧见,那位太妃的脸色可难看了!”
“是吗?”南音还有点好奇,想了想道,“可能是我看不清她的神色,就没那么害怕。”
紫檀一阵无言,看着娘子略显茫然的神态,竟不知这是真实想法,还是有所掩饰,不过有一点是确定的,“娘子刚才好像没那么怕生人了?”
南音迟疑了下,说那会儿没来得及想那么多。
刚才人多,闹哄哄的,她却难得没有去思考有多少人在看着自己,而是一心想如何帮她们俩开脱。
这会儿回过神来,她也不知自己当时哪来的勇气,反正如今腿脚还有些发软。
被紫檀扶回座,遇见好奇寻了她许久的郑璎,南音用话儿含糊过去,再没了参宴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