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脸蛋白净不施粉黛,有着属于十五岁少女的清新气息,鼻翼微动,眼睫颤了下,右眼卧蚕上有着一颗极淡的棕色小痣,像泪痣,又不像其他人长在眼角那般妩媚,更像是老天爷因为怜爱,亲吻过这双水灵通透的眼睛留下的痕迹。总之,就是说不出的好看,给她恬静的气质加了几分俏皮。
他想到了学校围墙长出来的白蔷薇,层层叠叠的花瓣,花蕊羞羞地垂下,含着雨露,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夺目的光芒。
教室的那一幕,他十年来常常梦到。
是心动的迹象。
隔了十年。
话变了,说的人还是梦中爱慕的女孩。
他笑容渐盛,轻声细语说了好。
许萦看不透他眸子里一闪而过的晦昧,趴在病床上埋头不敢看他。
事后许萦回想起来,觉得她就是睡眠不足造成的脑子变笨,明明两人不算熟,完全可以客客气气拒绝他,怎么就答应了。
现在的许萦只觉得困。
特别爱睡觉的她精神今晚已经崩到了极限。
在一个特别安心的环境里,还有专业人士在旁边守着,她的睡意快速卷席而来。
沉沉地睡了过去。
见她熟睡,徐砚程把自己的毛呢大衣盖到她身上。
望着她的睡颜,心窝舒软。
站在她旁边好一会儿,他回到对面的位置坐下,怕有动静打扰到她,吊水是他亲自动手换的,结束后,针也是他拔的。
两个小时一到。
他走到她旁边,迟疑了一会儿,温柔地拍了拍她肩膀。
许萦被小小吓了一跳,她迷茫地睁开眼睛,转头看向拍她的人。
他说:“时间到了。”
许萦恍惚之间,某段记忆对接上。
那场考试,她因为前一晚太紧张没睡着,第二天脑子嗡嗡得快炸掉,无法正常运转,上考场决定先睡三十分钟。
当时没有闹钟,思来想去,她拜托了邻桌的少年三十分钟后叫她起来写试卷。
那天叫醒她,他说的也是这句话。
她看他却失了神,分不清这是过去,还是现在。
当对上他泼墨一般的眸子,她反应过来这是医院,不是高中教室。
同样失了神的还有徐砚程。
那一年心底埋下的种子破土生长,心底有一道声音在叫嚣。
他清楚的知道。
现在是个机会,他不能错过。
他深深地望着许萦问:“许小姐,我……能不能再约你一次?”
他问了昨天在电梯里未问出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