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砚程为什么会看她?
许萦望着他,最后没问出口,默默移开目光,中断了话题。
听楚栀说徐砚程准备出国念书了,高考对他来说不过就是随便去考考,打发时间罢了。
如果问了他那个问题,她又希望得到什么答案?
许萦想了想,她对徐砚程的期待模糊得说不清,她又何必给他造成困扰,破坏他们之间的氛围呢,怎么说他也是楚栀的邻居哥哥,她没必要把关系弄僵硬,让楚栀在其中难做人。
好在楚栀和肖芊薏回来得及时,没有让气氛尴尬太久。
一顿饭,四个人吃得还算和谐,徐砚程结账完,四人在路口分开。
许萦和肖芊薏家在同一个小区,两人沿着街道散步回去。
肖芊薏背着书包在前边一蹦一跳的,她回身问道:“阿萦,你怎么心事重重的?”
许萦下意识摸了下自己的脸:“很明显?”
肖芊薏凑过来:“明显。不止你,程哥也是,难道我和栀子去买东西的时候你们吵架了?”
许萦:“我们又不是很熟,怎么会吵架。”
肖芊薏认同点头:“也是,程哥是平易近人的邻家哥哥,不会和我们这些幼稚鬼吵架的。”
“幼稚鬼?”许萦停下脚步。
肖芊薏:“我们在大人眼里不就是幼稚鬼么?”
许萦恍然。
忽然很庆幸她没有自作多情去问徐砚程那个问题,或许在他眼里,她不过就是邻居家妹妹的好朋友。
妹妹,不就是小孩么。
对一个小孩,他哪里会有什么多余的想法。
许萦自嘲笑了笑,压下多情善感,清空脑子里无数个悄然碰见少年的升起的想法。
说是不想了,许萦不是一个能够游刃有余处理个人情绪的性子,她发呆的时候还是会多想,逐渐的,睡眠少了许多。
最近因为高考放假闲下来的时间多起来,她睡不着,就把所有的时间用来刷题了。
比起想别人,许萦还是先把个人的问题想清楚吧,就她目前这个成绩,别说去外地,在江都本地读一所好学校都难。
厘清后,许萦斗志满满,把整整五天的假期全部用来学习。
高考结束的当天晚上,楚栀给许萦打了电话,问她要不要出门玩。
许萦正在晒衣服,用肩膀把电话夹到耳边:“去哪玩?”
第二天就要上课了,沈长伽不会让她出门的。
楚栀开心说:“徐伯伯和程姨要庆祝程哥高中毕业,办了一个小聚会,你和芊薏一块儿来玩吧。”
许萦拿衣架的动作一顿:“不了,你们玩吧。”
楚栀压低声音问:“是因为沈姨吗?”
“按道理说,我妈不会让我去的,我今天也不太舒服,你们玩得开心。”后半句,许萦说了违心话。
楚栀略微失望:“好吧。我明天去学校给你带好东西!”
许萦笑笑:“嗯。”
电话挂断,许萦撑着阳台远眺,舒了一口气。
觉得这样也挺好的,不再见到徐砚程,她也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晚上许萦听到隔壁的肖芊薏出门的声音,估计是去楚栀家赴约,她起身回房间,把饭前写到一半的英语试卷做完。
差不多晚上十一点,许萦把修改得一片红的历史试卷推到一旁,懊恼地用脑门磕了磕桌子。
她貌似对文科没有任何天赋,遇到问题倒是能写,不过没有一点写对正确答案,甚至连边都没摸到。
给她整郁闷了。
拿起试卷再看了几眼,许萦摸了摸肚子,作业没搞清楚,嘴巴馋了,想吃零食。
客厅许质还在看电视,沈长伽在房间和小姐妹打电话,实在馋得没办法的许萦收拾了下房间的垃圾,走出了房门。
许质抬眼见女儿出来,问道:“小惊,这么晚去哪?”
许萦:“我去扔个垃圾。”
许质:“放在家门口吧,明早我上班出门顺路去。”
许萦连忙拒绝:“楼上曲奶奶刚和物业投诉有些住户喜欢把垃圾暂放房门口,结果忘记丢掉的事情。我还是走一趟吧,就在楼下。”
许质站起来想说他去好了,许萦换上鞋子快速出门,比他昨天出警看到的小贩跑得还快,他都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影没了。
这闺女,奇了怪了。
许萦溜到楼下,松了一口气。
她把垃圾丢掉后,去公共卫生间洗手,然后去小区外的便利店买吃的。
现在是夏天,许萦就穿着一件宽松的T恤和运动超短裤,压根藏不住零食,她只拿了一支雪糕,慢悠悠散步回去,开心地吃起来。
到了小区门口,许萦吃下最后一口,被冷到,呼了口气。
“许萦?”
一道男声突然响起,吓得许萦把嘴里的雪糕吞了下去,冷得她打了个哆嗦。
许萦惊恐转身,以为是被许质抓了现行,正想着怎么为自己辩解。
在看到徐砚程时,许萦愣了一下。
“徐砚程?”许萦说,“你怎么在这?”
徐砚程看她手里的雪糕棍子一眼,目光扫过她那双笔直好看的双腿,挑了挑眉:“不舒服?”
许萦背过手,解释不来一句完整的话:“那个……嗯……好多了。”
欲盖弥彰,不要太明显。
“你怎么在这?”许萦转移话题。
徐砚程平淡说:“送肖芊薏回来。”
许萦看到路边停着上次她坐的那辆车。
“对哦。”许萦笑了笑,“今天高考正式结束了,还没和你说一声毕业快乐。”
许萦正想祝贺徐砚程,他忽然阔步走近她,吓得她后退了一步,没躲开,被他拽住手腕,正是拿着雪糕棍子的那边手。
徐砚程意味深长说:“下次不舒服就别吃冷的了。”
男人霸道的力量禁锢住她,从没和异性有过肢体接触的许萦脸上飞红,扭动了下,没挣脱开他。
“我……”许萦看他一眼,然后快速低下头,“我妈晚上管得严,我去不了,我怕栀子不开心找的借口。”
徐砚程放开她,缓缓道:“严?多严?”
许萦站在他面前,笼罩在他阴影里,光线昏暗,手不安地拽着衣摆:“家里就……管得很严就对了。”
她可不想把沈长伽给她立的规矩一一数出来。
“这样啊。”
“懂了。”
许萦疑惑,他懂什么了?怎么就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