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头是真不懂还是不想我这个老头子打扰你们啊?”
施德良步步拉近自己和儿子的距离。
“我知道你怨我,爸爸现在兜里比脸还要干净,你昨晚那么对我我也没放在心上。儿啊,我一口热乎的饭菜都没有吃,你赶紧让爸爸进屋吧。”
眼前的老男人开始卖惨,把他经历的一件件惨事嘶声裂肺的吼出来。
施野无动于衷。
这场面姜既好第一次碰见,她摇摇施野的手臂,往前走一步说道:
“叔,您别哭了,我们开门就是了。”
施野挡门挡晚了,他不乐意为施德良做任何事。
姜既好煮面,给他找了换洗衣服,给他铺床换床单。
等他睡着了,姜既好才松口气,放在手里的抹布,洗洗手去卧室。
“你就不该让他进来,他做那些都是演出来的。”
姜既好不太相信,但她相信施野,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那个点很晚了,我们不收留他该去哪儿呢?今儿赶一次,明天赶一次,以后呢?”
是啊,就是为了以后想,施野才责怪姜既好不该这么做。
“现在怎么办啊?”
施野控制住自己的脾气和情绪,口吻变得温柔:
“对不起,我不该凶你。别想了,我们去洗澡吧,好好睡觉,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话是这么说,施野还是没有躲过失眠,他不敢大幅度翻身,怕吵醒姜既好。
其实姜既好也没睡着,她确定他是醒着的,左手摸摸他的脸,呢喃般说:
“我有点害怕。”
施野并不意外,反手刮她的鼻子。
“早干什么去了?”
“你怎么这样啊,他再混蛋也是你爸爸对吧。就像我哥哥……”
施野腾一下坐起来,伸手找到遥控器打开落地灯,调节成最微弱的暖光。
“好好,施德良跟你哥哥没有可比性,自打我出身有记忆开始,他就没有干过一件好事。
你肯定想象不出来,但我希望你不要跟无关紧要的人一样,亲描谈写的劝我‘他好歹也是你爸爸啊’这种话。”
姜既好顺势抱住他,“抱歉,我以后不会再说这种话了。”
“不用道歉,好好,我就是顺嘴说一句,没怪你。”
姜既好听到施野的叹息,感觉到他不再想说话,钻进那温暖的怀抱,像安抚小宝宝那样轻拍他后背。
施德良睡得好极了,他好久都没有睡席梦思大床,盖柔软带有香气的被子,一觉睡到十点。
他以为家里好歹有个人监视自己,转悠了一圈,一个人都没有发现。
“这小子心蛮大的。”
他把这里当作自己家,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包装袋、香蕉皮、桃子核全都随手扔。
吃饱喝足后在沙发上睡着。
“哎呀,我的个乖乖哦。”
家政阿姨来打扫卫生,她也收到了临时任务——一直留在公寓监督施德良,直到他离开或者是姜既好和施野一起回家。
施德良再醒来,发现客厅干净如初,竖起耳朵也没有听到任何动静,吓得从沙发上跳起来。
“醒啦?”
阿姨出门扔掉垃圾回来,看见老人站在餐桌旁,不由自主问了句。
“你你你是谁啊?你怎么进来的?”
阿姨一一解释,发现老人依旧横着眼睛瞧自己,不再搭话,继续做卫生。
“你去给我煮个面吃,最好是煮米饭,多备几个菜,要荤的。”
“我只负责做卫生,不做饭。”
施德良见她说话横里横气,立即垮脸:“快去给我做饭,我让我儿子给你加钱。”
“施先生没说要做饭,你饿了自己去做。”
施德良一气之下抓起手边的水杯朝着阿姨丢过去,要不是躲避得快,脑袋瓜怕是会砸破。
“真是神经病!”
此时不宜久留,阿姨来不及脱掉围裙,慌慌张张抱着自己包包离开。
家政公司打电话给施野时,他正在开会,会议一结束就回电,听完对方的话,他连忙赶回去。
“哥,你怎么来了?”
施野在家门口找钥匙,姜意和冷不丁冒出头。
“怎么,我不能够来啊!”
咔嚓一声,门从里面开了。
“这不是上次那个老头嘛。”
施德良这次二话没说,赏给姜意和一个暴栗子。
“你有病吧你!”
施野拦住姜意和,“他精神有问题。”说着,他把施德良从门口拉出来,随后去了楼道。
姜意和一头雾水。
“他到底是你什么人?”
“你说话啊,哑巴啦?”
施野埋下头,“血缘上的父亲。实际上没有感情,也没有任何交集,我正发愁怎么让他找不到我。”
姜意和神色复杂,迟迟没有说话。
“哥,你快去告诉伯父吧,也让我心里有个准备。”
姜意和给了施野腹部一拳头,“嘿,臭小子,你把我想成什么人啊。”
转念一想,他眨巴眼睛,“我也认你这个妹夫了,你要是信我,我可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