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棠心下一动,许是太过兴奋,伤处带来的疼痛都被忽略了去,“当真?”
“当真!”谈辞道。
“那我接吧。”云棠道,“但我有一事不明,东家既然如此看重这事,为何不派能干些的小包子来做,我一无智慧二无功夫,这般大任你们也不怕我亏了去?”
谈辞满脸无奈,长叹一气,“在你之前楼主已先后派了五人接近水穎峥,不想其太过谨慎,小包子们均失败而返,此番只有你不但入了水宅,还进了脂腻色香。”
云棠哭笑不得,“我这可是拿小命儿换来的,就眼下这身子还带了伤,你既成了我的包子长,可得好好补偿我一番。”
“我道怎的一进来就有这般重的血腥味,你之前中毒一事我知晓,已予了你解药,但你这伤又是如何弄的?”谈辞道。
“不知水三少到底结了多少梁子,一夜之间遭了两次暗杀,我这条小池鱼无辜被殃及了而已。”
说到此处她又觉伤处发疼起来,谈辞神色一敛,探手把着她放在桌旁的手上的脉搏,须臾眉间一松,“所幸无甚大碍,疼上些日子就好了。”
云棠双眼一垂,哭相乍出,屈道:“倒是未伤到包子长你的身上,你说得自然轻松。”
谈辞摇头一笑,“果然与云临所说无二,他家小堂妹惯是会撒娇装可怜讨好处的,你且瞧瞧,这般对你可能弥补一二?”他自袖中取出一银制包子物件儿递予她,“把你那铜包子给我,今日起你便升了位置,列入二等小包子。”
看着掌心袖珍的小家伙,云棠不禁笑裂了嘴,倒不是为着升了职,而是因这银制的小包子上还嵌了好些个珠子,俱是值钱的家伙,且能凭这东西随意翻看二级密档,遂道:“能能能,这东西我可盼着好久了。”
瞧着她双眼晶莹光泽,谈辞垂首抿上一口茶,“那便好。我还有旁事就先行一步,你若遇着事尽管传信,我自会照应于你。”
云棠起身作礼,也不相送,颇为顽皮的笑道:“还请谈包子长替我给云临带句话,就说云家当年藏酒已香,待他归来同享。”
谈辞点头勾唇,“好,我定当将话带到。”言罢缓步出门离去。
慢上一刻钟,云棠才出得厢门,到了茶坊门口,却执伞望着檐下雨帘止了步,绣鞋已湿,衣裙半干,她甚想速速回了换了去,可有伤在身,实在有些惧怕这样的天儿,不欲冒雨而行。
无奈间,只得回转坊内,待要重新点上一壶新茶,却听的有急步声近,一男子喜道:“云姑娘!”
但闻见温润的声儿,云棠惊喜的看向来人,一时眼若流水生出好些柔情,出声便如软歌清越,微抬了音儿唤道:
“顾公子,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