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怀昭垂眸看了她一眼,掀了掀唇,语调漫不经心,一听就知他不信:“那本王拭目以待。”
看他向前走去,迟挽月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
用过膳后,迟挽月便从王府离开,回了侯府。
侯府静悄悄的,只剩下院子里挂着的灯笼发出微弱的光。
“人头给裴彦送去了吗?”
院子里陡然响起迟挽月的声音,娇软却带着杀气。
萧瑟恭敬的开口:“这会儿功夫,应该已经送到了。”
“嗯,派人盯着裴彦的府邸,何人进出过他的府邸或者他有什么动向,一一禀告。”
萧瑟微愣。
没听见他的回答,迟挽月皱眉,侧头看向他:“没听到?”
“属下听到了,只是不明白小郡主您怎么还如此惦记裴彦,您不是已经向晋王下聘了吗?”
“惦记?”迟挽月冷笑了一声:“可不是,我惦记着将他抽骨扒皮呢。”
萧瑟噎住了,怎么感觉一夜之间,小郡主变的这么凶残?
两人刚迈进二进院,本来昏暗的院子里霎时灯火通明。
迟挽月揉脖子的手顿住,抬眼望过去,坐在上位的正是威远侯迟瑞,一脸的严肃,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嘶,爹现在不是应该在山上吗?
迟挽月第一反应就是看旁边的萧瑟,威胁意味不言自明。
萧瑟立正站好,连忙撇清:“不是属下通风报信。”
与此同时,迟瑞的声音也响了起来:“你看他干什么?你以为他不告诉我我就不知道了?”
“你敲敲打打,大张旗鼓的给晋王下聘的事传遍了整个长京,那些平日里与我有仇的都特地上山恭贺呢,恭贺我长命百岁!”
迟挽月没忍住,笑了出来,收到迟瑞的眼刀后,连忙殷勤的走上前去,讨好的倒了一杯茶递过去。
“爹,那您就看看仇人里有没有好说话的,咱要不交个朋友?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少油嘴滑舌,说说吧,怎么回事?”
迟瑞抬头看向迟挽月,她连忙露出一抹讨好的笑:“爹,喝茶,消消火,听我慢慢说。”
看她这样,迟瑞有些疑惑,这丫头因为裴彦的事可有日子不好好跟他说话了。
迟挽月看迟瑞的表情便知道他在想什么。
前世,迟瑞因为裴彦诬告被五马分尸,想到这儿,她便心里酸涩,忍不住伸手抱住了迟瑞:“爹,之前都是我不懂事,往后,我肯定不惹您生气了,我爹在我心里天下第一好,别人谁也比不上。”
迟瑞为这事生了大半个月的闷气,如今,被迟挽月几句不咸不淡的话给哄的笑的眼睛的褶子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