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师对王欢怡在大考前,刺激孙超华的做法很有看法,在考试结束以后,他先与王欢怡进行了单独交流。
“我说欢怡,考上了,向您表示祝贺,现在的问题是孙超华落榜了,与你和大家的期望都相左,其中的原因不言而喻,你我都明白,接下来关于你们的关系,你已经向大家挑明了,现在打算咋办?”孙老师试探性地问王欢怡。
王欢怡沉思了一会,说,“我上我的学,他继续读高中,希望他考上大学,我有信心等他。”
孙老师说,“既然你对他有信心,也愿意等他,我的意思是可否让他给你一个定情礼物,比如手表之类,这样你可以安心,他可以放心,对他也是一种鼓励,也是对你们关系的考验。”
王欢怡半天不语,孙老师看到她带有犹豫的表情,便说;“我先与你聊就是看你的态度后再和孙超华谈,你不必为难。”
“我的意思还是保持现状为好,毕竟现在还在学习阶段,再说我怕以后分配到陕南哪里?”王欢怡惴惴不安地表达了她的想法。
孙老师将王欢怡的意思告诉了孙超华,他说,“孙老师,我的事多让你费心了。”“哪里话,我们两家的交情也不是一两天了,就不要客套了。”孙老师看孙超华面色难看,就安慰了他。
孙大妮听说哥哥的遭遇后,对孙超华说,“大哥,你这不算什么,凭你的底子,以后有更好的机会,你是我们家的希望,一定要坚持下去。”
在孙超华开学到县城读书后,孙大妮说服了父母,毅然决定退学,她对父母说,“我已经小学毕业了,自己对学习实在没有兴趣,现在也十四了,可以帮母亲做些事了,还是咱们集中家底供给我哥,一来可以减轻家里负担,二来跟母亲早学习织布技能。”
父母劝说无用,又搬来孙老师给大妮讲道理,可是大妮很坚定地拿定了退学的主意,孙老师看她很下了决心,就对孙老万说,“老哥哥,我已经替你问过了,孩子是自愿的,不是你们强迫的,我看就随她去吧!”
孙大妮回家后,承担了孙老万两口子的家务,白天做三顿饭,晚上用缝纫机做针线活,这样就能让父母可以腾出时间,专心经营自家的自留地,父亲还可以抽空做副业工。
在母亲的言传身教下,她先从纺线学起,首先,把棉花弹成圆柱形,然后用像筷子样的圆棒把棉花搓成圆柱形,俗称‘捻子’,再把捻子用纺车拉成细线缠绕在锭子上,形成圆锥形,俗称‘线蛋’,再用工字形‘拐子’把线蛋缠绕成圆形的线团,经过浆线工序处理,使得线有韧性,然后再将线单打成两头尖的大筒子和小筒子,最后经过经布、递绳、穿锃等工序,就可以上布机开始织布了。
除了上机织布,孙大妮因个子小、腿短,还不能踩踏布机踏板外,其它的工序都一一掌握。
在母亲织完布后,用蓝色或黑色染料染成色,余下的就是孙大妮的拿手活了,她根据家人的尺寸大小,做成不同的衣服。
当父亲累了回家时,孙大妮就及时打好热水,递上毛巾,供父亲洗脸之用,当看到母亲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家的时候,小凳子已经等候母亲歇息。
看着女儿勤快的样子,父母欣然快慰,满脸流露出喜悦之色。
除此之外,孙大妮还让大哥孙超华,在县城书店给她购买编制书籍,对着图案照猫画虎地学习,实在琢磨不出,就找舅爷家小姑请教。
她让母亲给大哥孙超华、二哥孙超群分别买了毛线,学着编织了一件毛衣送给大哥,告诉他,出门在外,穿暖要紧;给二哥一件毛裤,告诉,他学校教室冷,整天坐着需要御寒。
孙超华穿着大妮的毛衣,他为能有这样的妹妹感到自豪,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清除杂念,用好的成绩,好的结果回馈妹妹的心意。
孙超群穿着毛裤,逢人就讲是大妮给编织的花色。
后来,在孙小妮上三年级的时候,老师出了个作文题,‘记一位尊敬的人’,孙小妮在开头写到:‘我尊敬的人既不是当官的人,也不是大明星,还不是国家领导人,而是生活在我们家庭极其普通的一员,她就是我的大姐孙大妮——’
孙小妮用朴实无华的语言,真实地叙述了大妮给哥哥们编织毛衣、毛裤的细节。
她在作文的最后一段写到,‘姐姐才十四岁,就首先考虑的是哥哥们所处的环境,优先地替父母为他们着想,还替他们操心,而没有优先想到她自己,她的心灵是纯美的,爱心是高尚的。’
孙小妮的作文被老师曾推荐参加本公社全年级作文大赛,获得了第二名的荣誉。
孙大妮的退学也极大地震撼了孙超华,他为自己以前和王欢怡之间,谈情说爱浪费光阴感到羞愧,他断然拒绝了王欢怡递来的复习资料、退回来了她的所有来信,甚至在回家途中,不期而遇也装作不认识。
在学校,教室——宿舍——食堂三点一线式的枯燥而单调生活,年复一年地重复着。
他白天早起,第一个来到教室,晚自习后,直到休息,才离开教室,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听好当天课,做正确当天作业,复习旧的,预习新的,争取每次模拟考试考出最佳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