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索罗斯制造的东南亚金融危机,对香港的经济造成了一定的影响。
以眼镜镜架制造为主要产品,通过香港出口的日资眼镜厂的生产订单受到了极大冲击,订单的生产量仅仅维持在历史最好时期的75左右,这对企业的生产经营带来了严重的困扰。
日方为了缩紧银根,提高经济效益,控制加班,减少员工工资费用开支,让人事行政部搞一些文体活动,分散员工注意力。
工厂的活少了,员工没了加班,收入减少二成,给企业的治安环境也带来了危机。
“饥寒生盗贼,”工资收入减少,一些胆大妄为的员工,晚上无所事事,周末在小镇游荡久了,心生歪念,私下搞小串联,开始觊觎工厂产品,内外勾结,做起偷盗生意,致使工厂装配部门,滞留的四箱待入库镜架,价值高达二十万元,一夜之间,不翼而飞。
日方高层十分震惊,中方管理层十分震怒,正值年底升职加薪之际,工厂决定,成了装配部,也就是把集中在三楼,按产品系列分散到原来二部,各课的装配工序收回集中管理。
工厂对该新成立装配部门,提出更苛刻的要求,上班开门,下班锁门,下班前一个小时清点数量,连续出现三次差错者,主管人员,无论职务高低,降低处理,直接责任者,辞职处理。
严格的要求,搞得大家非常紧张,人人自危。
在任职前的谈话时,潘课长被认为最有资格胜任部长的课长,潘课长领命后,工厂让他提出人选,他来征求赵海洋、孙超华意见,“把你们两个叫来,就是为了一件事,我被推到了部长位置,压力很大,希望你们二个好好考虑,是否愿意去和我一起去那个风口浪尖的部门,这是机会,同时也是挑战,去的将和我一样,晋升一级,职务是课长,你们考虑,别说好事我没有考虑你们?”说完笑了,“给你们一个下午的时间考虑,工厂只给我两个小时。”
“潘课长,说心里话,我心里没底,并不是我不愿随你去,实在是怕去了,无功而返,到时候很难堪。”
“老孙,那么你那?别急,让我先猜猜,看看你是否能给我惊喜?”到了这个时候,老潘还不失风趣,“我们都在手心上选择写去或不字,然后同时亮出如何?”
“好,”孙超华
赵海洋心想,老孙可能也会和自己权衡利弊,毕竟风险太大了,潘课长荣升副部长,也是众望所归,虽有风险,但和课长这个层级相比,确实是“大巫见小巫”,责任可以说是极小的概率事件,但对课长来说,就大的不可想象?他不会不慎重决定的。
带着紧张、好奇、深不可测的复杂心情,他想看看这个游戏的结果,如果孙超华和自己是一样的选择,那他还可以心安,但如果是相反的选择,那自己就很尴尬了,毕竟潘科长对自己提携之恩。
“希望老孙和我的选择是相同的吧,”赵海洋在心里默默的祈祷,希望结果如他所预料。
然而,等两人的手心同时张开,他惊愕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了。
“这是预料的结果,看来我们还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潘课长说,他曾疑虑过老孙的态度,就那么一瞬间,就是消失了,后面脑子里一直是很清晰的判定。
“老孙,谢谢你又一次与我携手同行了,说心里话,连一向自称很熟悉你的顾景尧,都对我说你这次的态度,不会如此明朗的。”
“呵呵,我是个倔强的人,既然命运安排我经历沧桑,过漂泊生活,何不拼死一搏哪?”
“对,我也是这样想的。”潘课长说完,看着有点不自在的赵海洋,“海洋,你也不要多想,人各有志,天下没有散的宴席,你们两个有意随我去,我已经很欣慰了,我是个念旧的人,我离开后,推荐你接任二课课长,至于上面是否会采纳我的建议,另当别论了。”
“谢谢潘课长推荐,不管结果如何,我依然心存感激。”赵海洋十分感动,激动得热泪盈眶。
“你先去吧,我跟老孙还有点事要交流。”待赵海洋离开后,潘课长说,“估计赵海洋的提升问题不大,但我要让他紧张一下,关于你没有任何问题,现在是工厂有求于我们,我也提出了相应的要求,你的工资这次比赵海洋增加一倍,总得工资调整到现有课长的中档水平,毕竟你的年限比他们少了些,我能做到的就这些了。”
“这已经够了,”孙超华话不多,但意思已经表达得淋漓尽致。
“好,那天我们去杨工场长那里再讨杯酒去,你有多久了?”
“两个多月了,是应该去了。”孙超华回应说。
“那这个周末一同去吧?”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