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头问门口的侍从,“主君呢?”
侍从低头,恭敬回道:“主君已经出门了。”
祭商一顿,脸上的笑意散了,没什么表情的脸让人看着会觉得有点害怕,“出门?去哪儿了?”
小公子可是受着伤呢。
侍从低着头,莫名觉得四周寒气森森,“主君他……去赴宴了。“
祭商:……
她想起前段时间,他确实收了一张邀请函。
但昨日不都受伤了?
怎么还去?
当个主君真特么敬业!
祭商转身走了。
听侍从说,秦长锦一大早就走了。
她又进卧室捎上一件披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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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安排在仙鹤湖中的一艘花船内,说晚上要赏月,不过这里清晨的景色也是一绝,许家少爷便通知说早些来。
秦长锦到的时候,人已经来的差不多了。
花船停在岸边,一群少爷公子在船舱内坐着,透过窗,远远瞧见人来了,几人站起身,出了船舱迎接去。
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直到许少爷率先喊了声‘秦主君’,其他人才陆续问候出声。
“秦主君。”
许少爷穿着蓝色锦袍,头发略有些凌乱,很不羁地梳在脑后,笑容爽朗,也是位鲜衣怒马的少年郎。
秦长锦则一身华丽的宽袍,过于精致了,各种金丝银线绣在衣袖和衣摆上,连成繁花,花里胡哨的,若那张明丽秾艳的脸再寡净一分,都压不住这个装扮。
只有那挽发的玉簪素净一些,但从那莹润的色泽来看,也知是上上品。
一如既往的张扬耀眼。
秦长锦扬着下巴,淡淡地“嗯”了声,都不会正眼看人,一看就是被娇纵惯了。
许少爷表情僵了下。
邀请人时,他没想到这位主君是这个画风。
虽曾有传言说,秦王世子只有一张脸能看,是个不学无术的草包,而且无比娇气。
但自打来到西域,也没见他闹出什么事儿,婚礼那日,他也远远见过,是个挺清雅的公子来着。
怎么如今看起来……
许少爷表情恢复如常,笑着将人引进船舱,然后为他介绍,“这位是齐少爷,父亲在大理手下任职,这位是黄公子……”
家里有背景的都介绍为少爷,其他的则称为公子。
秦长锦只点了点头,一幅不想与他们凡人多说一句话的样子。
众人:……
深秋的清晨,仙鹤湖上方笼着雾,东方的山影上笼着初升的阳光,花船上笼着烟火。
船没开走,还再等人。
船舱内的少爷公子们在煮茶煮酒。
船舱很大,两边都有窗,供人赏景用的,设得很宽敞,窗一边影影绰绰,嬉笑打闹,另一边孤影单只。
短短一刻钟,秦长锦几乎被孤立了。
他说不出什么能得罪人的话,只是能多高冷就多高冷,能多傲慢就多傲慢。
众人都是娇贵的人,受不了这脾气,便自顾自的远离他了。
许少爷作为东道主,自然不能如此。
他端着酒来到他身旁,言笑晏晏,“秦主君会喝酒吗?”
“不会。”秦长锦睨了他一眼,淡淡说。
许少爷:……
真的很不给人面子啊。
他拿着煮好的酒给秦长锦倒了一杯,“这是我们这儿能被称作珍品的酒,秦主君要是感兴趣就试试。”
秦长锦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