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低头看插进自己腹部的扇子，愣了愣，僵硬地抬头，嘴里忍不住往外冒血沫，瞪大眼睛看着祭商，很震惊的样子。
似乎没想到她说杀就杀。
祭商表情冷漠，另一只手臂里还抱着谢卿，手绕到前面捂住他的眼睛。
“嗤——”
折扇抽出来，那具还温热的尸体靠着山壁滑落在地，漆黑的折扇上滴血未沾，干干净净，扇面上的落日图，泛着清凌凌的银色流光。
祭商没松开谢卿的眼睛，带着他往前走，“我带着你。”
谢卿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什么都没有多说，“嗯。”
走出山洞，感觉到人的‘怪物’们一下变得疯狂，边嚎边朝着她们过来。
耳边一时间都是这些‘怪物’们的嚎叫。
祭商看了一眼，眉头一皱，那声音渐渐停歇了。
出了山洞，两边都是地牢，门没锁，每个地牢里装满了衣衫褴褛，狼狈不堪，看不出人样儿的‘怪物’。
有站立，也有蹲在地上，也有黏在铁门上的。
大部分都有了明显的妖怪特征。
但谢卿还是感觉到了气息不同。
这些‘怪物’的气息很混杂，有人类的，也有妖的。
他们看上去都神志不清，似乎很痛苦，也不知道那所谓的实验是怎么进行的……
谢卿紧紧拉着祭商的手，防备地看着两边的‘怪物’。
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没有从里面出来攻击他们，但依旧不敢放松警惕。
“放心。”祭商牵着谢卿往前走。
两旁地牢里的‘怪物’有些蠢蠢欲动，但似乎忌惮着什么，都没敢动，只是仍旧给谢卿一股不舒服的感觉。
祭商带着谢卿走出这段，就没再有别的‘怪物’了。
谢卿松开祭商的手，加快脚步往前走，眼神快速掠过两边的地牢，怕错过什么。
很快，在尽头的那间地牢看到了熟悉的人。
“师傅——”他声音戛然而止，呆愣地站在门口。
屈南听声抬起头，蓬头垢面，一身道袍没怎么脏，也愣愣的，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小乖？”
祭商：？？？
祭商表情一下就不好了。
这什么称呼？？？
是你一个老头子能喊的吗？！
是不是想挨打？！
这是对老子的挑衅！
祭商想杀个人冷静一下，但看了眼一旁的谢卿，暂时按耐住。
“师傅……”谢卿睫毛颤了颤，推开地牢的门，走进去，“这……是怎么回事？”
地牢里并非屈南一人，还有另外四人躺在地上，虽然衣服破烂，但能看出也是白色的道袍。
这四个人，是谢卿的师兄师姐。
谢卿的师兄师姐在六年前就已经都失踪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谢卿从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看到他们。
屈南叹了口气，“说来话长……”
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屈南只说了，他在很早之前就一直在找谢卿的师兄师姐们。
谢卿自然是惊喜的，很快接受了。
“我们先出去再说。”谢卿转头看向祭商，理所当然地说：“帮忙。”
四人都晕着，得搬。
屈南早就注意到了祭商，这才有空问：“这位姑娘是……”
徒儿怎么会和一只妖在一起？
“她是……”谢卿一顿，不知道怎么解释，回头看向祭商，清澈的眼睛里满满都是她的倒影。
祭商看向屈南，眼神不善，“我啊，和他有生生世世的姻缘。”
“……”
谢卿连忙低头藏住自己弯起的唇角。
屈南就很……一言难尽。
他干干地笑了两声，“这样啊……”
真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解释。
不过他也确实很明确地知道了她们是什么关系。
徒儿未来媳妇儿嘛。
四个人不好搬，祭商叫了几个‘怪物’，帮她把人运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