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说,“这是在景城,我没地方可去,你让我回哪儿?”
池厌:……
他们是鬼,想住哪就住哪。
但池厌没吭声,他嫩红的唇瓣抿成了一条僵直的直线,白嫩的脸颊因为这个表情而微微鼓起,看起来多了一种温软天真的感觉。
池厌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我还有公务在身,宋小姐自便。”
跟着就径直离开练武场了。
祭商眯着眸子看他的背影走远,神情慵懒而散漫,并不在意的样子。
一刻钟后,正在书房处理公务的池厌听管家说,一位女子住到了他卧室隔壁。
池厌:……
管家不知道这位小姐是怎么凭空冒出来的,“二爷,您看……”
池厌低着头,手里握着一根黑色的钢笔,衬着白皙玉指越发晶莹剔透,他动作顿住,笔尖在纸上晕开一点墨迹。
他将笔拿开,似从唇间溢出一声叹息,说:“任由她吧,你先下去。”
管家:“是。”
出去后,管家才将那仿佛见了鬼的表情摆在脸上。
竟然能让二爷露出这么无奈又温柔的表情,那女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
池厌直接在书房待到了晚上。
他准备出门时。
祭商来找他了。
阿蒙刚给池厌禀报完事情。
听到院子外面有脚步声,空气沉默了一瞬。
池厌知道,除了她,不会有别人随意在他书房外随意走动了。
“你先下去吧。”
阿蒙:“是。”
阿蒙离开后,祭商进了院子,看了一圈池厌的打扮。
“你现在要出去?”
池厌在是池二爷的身份时,不是制服就是其他现代装,头发也是短的。
如今又换回白色长褂,一头墨发被玉簪低挽在脑后,看起来清朗俊逸,秀致端方,像从百年古画中走出来的翩翩公子一样。
“嗯。”池厌应了一声,随着祭商的走近,他皱起眉,“你喝酒了?”
祭商脚步停下,闻了下自己身上,没闻出什么味儿,“你狗鼻子?”
她就喝了两口。
“……”池厌表情中带着明显的厌恶,身形一飘离开好远,“我不喜欢酒的味道。”
在遇到她之前,也极端厌恶喝酒的人。
祭商追过去,“上次你还喝了呢。”
池厌没吭声。
这不是一件特别冲突的事,虽然他讨厌喝酒的人和酒味儿,但自己非喝不可的情况下也是无妨的。
祭商离池厌远点,“你现在要去哪?”
“宋家。”
说起宋家,池厌想起宋老爷子去世的消息。
他知道宋老爷子是因为和祭商做了寿命交易才提前去世的。
心里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连自己亲爷爷的生意也做,着实冷情。
不过说宋家九小姐是在半年前才被找回宋家的,这也情有可原。
这多少让池厌松了口气。
到时候那几个人渣出了不好的消息,她也不至于难过。
祭商和池厌很快来到宋家。
从祭商离开到现在过了半天,宋家大变模样。
门口挂上白绸,有阵阵悲恸的哭声从宋家传出来,大厅灯火通明,摆着一尊黑色的棺柩,两边是披麻戴孝的人,正跪在席上掩面哭泣,火盆旁有人在燃烧纸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