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大事,都是来参见一下狸宿。
狸宿感到烦不胜烦,同时身体也渐渐变得疲惫。
“慢着。”
此时大殿中,除了坐着的他,还站了好几个人。
分别是族长容春南,大长老容绍贤,四长老月凝,大长老之子容观。
其他人都站在殿外。
下个该给他行礼的就是容观。
狸宿忽然出声,容观正是行礼的当头,膝盖半弯着,这不上不下的姿势最累人。
容观也不敢动,他袖子里的手攥紧,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族长没注意他,狸宿一出声,就把他弄得心惊胆战的。
奇怪。
这两百年,少祭司经历了什么?
之前可没有这样的气势。
那身压迫感,是绝对的上位者,说一不二的王者才会有的。
容春南:“少祭司……”
狸宿:“我累了,你们先下去吧。”
“……是。”族长转头对其他几人挥手,让他们都下去。
月凝打量了狸宿几眼,手里的纱绢绕在嫩白的指尖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眼神转头走了。
“走吧。”容绍贤低声道。
他扯了扯容观的袖子,也先一步转身。
容观晦涩的目光看了那少年的身影几秒,最后一个从宫殿出去。
一出去就被同辈围住了。
“大少爷,少祭司说什么了?”
“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两百年前发生了什么?少祭司说了吗?”
“他说他这两百年去哪儿了吗?”
容观脸上挂起微笑,“没有,我们只行了礼,少祭司身体不适,我们便先出来了。”
他攥着袖子的手越收越紧,眼中的阴沉和脸上温雅的笑容放在一起,诡异得很。
狸宿,没想到你还能回来,变化还这么大。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两百年前你就只能被我踩在脚下,现在,依然!
…
宫殿内。
容春南小心翼翼地道:“今日下人没有找到机会收拾房间,但是偏殿被收拾过了,您看是先去偏殿休息,还是给下人一点时间收拾这里?”
狸宿手指搭在太阳穴上,轻轻按着,头疼的老毛病又犯了,连待心里那股若有若无的烦躁也变得浓郁。
他淡声道:“不用了,你退下吧。”
“……是。”容春南心里满是不可思议,从宫殿内出去,他还觉得跟做梦一样。
刚刚他没感觉错的话,少祭司的气息似乎有些烦躁?
以前的少祭司软绵绵的,就像团棉花,想要把他捏成什么形状,就能捏成什么形状,一点脾气都没有,如今……变化真是太大了。
狸宿躺在软榻上。
容春南离开后,偌大的宫殿变得寂静无声,静的此时掉下一根针都能听见声响。
可是他却又睡不着了。
他手伸向脑后,扯掉缎带,缓缓睁开那双银灰色的眼眸,那双眼眸没有焦距,却像一片星河璀璨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