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春南义愤填膺地说着,这会儿也不害怕了。
之前的记忆变得清晰起来,他还能想到容微那疯疯癫癫的样子,不知悔改,伤了那么多人。
容春南眼中划过一道厌恶。
少祭司听了应该也不会怪罪。
而且少祭司之前和那容微本就不是太亲近。
狸宿果然没吭声,无人发现他放在袖子里的手微微攥紧。
“那阿阆呢?”
“阿阆……”容春南反应过来,“那下人也是在您出事之后,做了很多偷鸡摸狗的事,还大逆不道地偷了大夫人生前留给容观的玉佩,那玉佩对容观来说有多重要,您也知道………”
“够了。”狸宿不想再听下去,只是气得忍不住发抖,心里冷笑。
他还真是十年如一日,都是这个手段。
容春南也不知道他这冷漠的样子,是因为对阿阆失望透顶,还是因为什么……
总之心里有些不安。
“容晚青呢?”他继续问。
容春南:“容晚青识人不清,几次三番,无视族规,去竹幽园接触容微,还意图带容微离开时镜一族,犯下大忌,念其身份特殊,便简单的将他赶到了结界处,看守结界。”
“呵,所以到头来,你们都觉得是我识人不清吗?”
这三个,一个是他的妹妹,一个是炜叔特意给他挑选的,陪他一起长大,情同家人的侍从,还有一个,是与他情投意合的朋友。
容春南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
容观心里也绷得紧紧的,狸宿变化太大了。
他现在还没摸清他的路数,也不知道他准备做什么。
狸宿:“我离开没多久,身边的一个个被你们搞得疯的疯傻的傻,看来你们早就看本祭司不顺眼了啊,所以本祭司才离开没多久,你们就迫不及待了,对他们下手,是不是!”
“砰!”
狸宿随手将桌上的琉璃杯打到地上。
琉璃杯触到地面,轰然支离破碎,一片碎片正好溅到容观的脸上。
那白嫩的脸划出一道深深的伤痕,留下一道鲜红的血线。
容观闭着眼,没有躲,逆来顺受的样子。
容春南吓得腿哆嗦,“少祭司冤枉,事情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吗?那是怎么样的?巧合?”
“……”容春南一哽,没办法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一个是巧合,两个是巧合,可少祭司身边三个都发生这样的事,就很难说是巧合了。
可是这会儿他这个脑袋也想不清楚,如果不是巧合,那是什么?
狸宿:“容春南,你要是脑子再糊涂,你身下这个位置就可以换人坐坐了!”
狸宿不想再和他们浪费时间,站起身,身影微不可察地摇晃了下,脸色更加苍白。
“晚上之前,我要看到他们三个好端端的出现在我面前,知道了吗?”
容春南还没说话,容观平静出声,“不可,请少祭司三思。”
狸宿头微微转动,明明知道他看不见,但他的目光似乎透过那段白绸,准确无误地落在了容观身上。
容观面无情绪,低垂的睫毛微微颤动。
怎么回事?
他不是个瞎子吗?
怎么感觉这道视线,仿佛能够洞察人心一般,将他的心思全部看清。
容观努力镇定下来,依旧是平静无波的语调。
“我深知少祭司与容微他们关系非同一般,可是他们犯下大错是事实,如今对他们已经是从轻处罚,如果少祭司执着消除他们身上的惩罚,恐怕族人会觉得不公,也影响少祭司在族内的威信。”他话音落下,似乎听到一声低低的冷笑从少年唇间溢出,似乎带着轻蔑,不屑的情绪。
狸宿好像并未关注他话中的内容,而是说:“在本祭司还没有要把帐算到你身上的时候,容观,你确定要这个时候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