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飞花咽了一下口水,夜墨煊已将实情告诉过他,但他还是不死心的想再问一遍。
“皇上,皇上,那日您召见夜将军究竟是为了何事?您知道吗?我为保守这个秘密,到处被人追杀,臣之所以苟且偷生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见到您…若能得知实情,臣死而无憾!”
白言言翻了翻白眼,低声说道:“鬼话连篇!”
俞彦文笑道:“你呀你!都说你才高八斗,聪明绝顶,手段非凡,朕怎么看着你怎么那么蠢啊?
朕要是真找夜墨煊有急事,还会让你去?那不过是朕突然想起他来,想见见他罢了,能有什么事?
倒是你,为官时并无亮点,让你去边关你却惹得一身骚!
在月朦胧那里估计没少指点江山吧?看看看,都把人指点进坑里了!
你说,朕留你何用啊?”
廖飞花见俞彦文说这话时,脸上并未露出愤怒之色,他忽然脑袋一转,连忙说道:“皇上,这正是臣的计策啊皇上!”
“哦?”俞彦文笑眯眯的看着廖飞花,“计策?”
“是的!皇上,那月朦胧占领降州已然与大俞,东翼形成三足鼎立之势!
臣身在降州,心在大俞。臣寻思着,将月朦胧骗进常州,让夜将军杀进降州,先将降州稳住,再去常州抓拿月朦胧!
常州常年水患不断,东翼已是无力回天,那齐韫这才不重视,大开城门。
此时那月朦胧进去正好中了齐韫的计,不出半月那月朦胧定会弃城而逃!”
廖飞花没有想到俞彦文竟是问春宫背后的人!
他更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处处与朝廷作对的民间组织,居然都是俞彦文一手安排的!
他越想越后怕。
他这辈子算是没办法光宗耀祖了。
可没办法光宗耀祖也不能绝后啊!
因此,他只能出卖月朦胧。
“好!果然是手段非凡!言言,快给他松绑!”
陈旭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听说廖飞花的命是月朦胧所救,如今却为了活命,将昔日的救命恩人出卖,真真不道德!可偏偏皇上却听信了他的话!
不光陈旭安愤愤不平,一旁的白言言早就气得说不出话来了!但俞彦文的命令还是得听,于是,她不情不愿的给廖飞花解开了绳子。
廖飞花道:“多谢皇上不杀之恩!”
俞彦文起身说道:“今后有何打算?”
“臣想回乡过完余生,还望皇上恩准!”
俞彦文将眼神移向白言言,“言言,你怎么看?”
白言言自然不想放过廖飞花,但她看着俞彦文一脸平静,不像是要对廖飞花赶尽杀绝的样子。
她沉思了一会说道:“皇上,言言一介女流,对这种事还真回答不上来,还请皇上恕罪。”
俞彦文将目光移向陈旭安,“旭安,你怎么看?”
陈旭安可不能像白言言那么回答,毕竟他是文官,要是这种事情都答不上来,还当什么文官?
君子成人之美,陈旭安何尝不想成全廖飞花,?
可是,要是放走了廖飞花,他会不会再去找五鬼,会不会继续助纣为虐?
廖飞花知道自己的生死全在陈旭安的一句话,他对着陈旭安说道:“陈大人,你放心,我是真的回乡过完余生,还请陈大人放宽心,莫要猜忌!”
陈旭安瞟了廖飞花一眼,这廖飞花说他平庸吧,关键时刻还有自救的本事。说他出色吧,又不机警。
到底寒窗苦读十年,好不容易高中,若不是皇上疑心重,廖飞花也不至于落得今日这般,一想到这,陈旭安终究是不忍。
“皇上,臣以为可放廖飞花回乡。”
俞彦文满意的点点头,“行吧!言言,派人送他回柴州,还有,拿些银两给他,虽说为官时并没有惊人之举,但终究是为朕赶赴边关,将夜墨煊召回,也算是大功一件!”
廖飞花闻言潸然泪下,他跪在地上,说道:“谢皇上!”
“下去吧!”
“臣告退!”
陈旭安见廖飞花与白言言走出太极殿后,说道:“皇上,您的良苦用心,廖飞花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明白?他不会明白的!朕原本想栽培他,可他终究不是可造之才!是那块料的人,朕又驾驭不了,真真令人苦恼!旭安,你不会让朕失望的,对吗?”
俞彦文这话,让陈旭安倍感不安。他甚至有种直觉,李清清的死,背后主使的人就是俞彦文。
为了不让俞彦文起疑心,陈旭安一脸镇定的说道:“臣定不会让皇上您失望的!”
俞彦文满意的点点头,“你也老大不小了,终身大事得赶紧安排起来,若是羞于开口,朕去替你说!”
陈旭安一想起魏初那咄咄逼人的嘴脸,吓得跪在地上,“皇上,臣不敢,臣不敢!”
俞彦文见陈旭安反应这么大,问道:“你怎么了?起来说话!”
“谢皇上。”陈旭安起身继续说道:“魏大人他找过臣…让臣别打魏将军的主意,皇上,臣对魏将军决无半分非分之想!还请皇上明鉴!”
被陈旭安这么一说,俞彦文才想起那日故意气魏初说的话。
他抿嘴一笑,“你不必理会魏初,朕只有打算!”
陈旭安一脸迷茫,他不敢问明缘由,恭恭敬敬的说道:“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