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墨煊连夜将宜州太守押回京都。
俞彦文本已睡下,一听夜墨煊在外面大吵大闹的,一脸不耐烦的起身穿衣服。
他从偏殿走出来,火冒三丈的说道:“夜墨煊,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说吗?”
“臣参见皇上。”
俞彦文瞟了夜墨煊一眼,语气极为不耐烦,“起来吧!”
夜墨煊道:“谢皇上。”
俞彦文打着哈欠说道:“说吧!查到什么了?”
夜墨煊将宜州太守的供词呈给俞彦文,“回皇上,宜州的粮仓放满了兵器,而粮食全被周子方调走。
臣已将宜州太守押回京都,他现在就在外面候着。”
俞彦文看完后,拍着桌子说道:“岂有此理,他们竟敢胡作非为!李公公!”
“奴才在!”
“将宜州太守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奴才遵旨!”
夜墨煊道:“皇上,周子方他…”
“周子方?”俞彦文看向那微弱的烛光,此刻他并不想动周氏。
夜墨煊见俞彦文一脸犹豫不决,又说道:“皇上,且不说周子方将粮食调走换成银子,就凭他私藏兵器已是死罪!还请皇上明察!”
俞彦文又是一阵哈欠,“夜卿,你连夜奔波,那有张长椅,先去歇会吧!朕也困了,明日再议吧!”
夜墨煊看着俞彦文拂袖走进偏殿,已然猜到俞彦文不肯治周子方的罪。
他将目光移向那张长椅,突然意识到,他在京都并无府邸。
多么可笑啊!大俞堂堂的大将军竟在大俞内无一处府邸!
在这张长椅歇下又如何?难道明日俞彦文就会改变主意吗?
不,他不会。
先帝待他是如此,又何况新帝呢?
夜墨煊转身便走出太极殿,夜深风寒,此刻已过子时,该是大年初二了。
去年这个时候,他在边塞上策马奔腾,那月也如现在这般,月牙尖尖照人面。
“少主!”大巫师轻声唤着夜墨煊。
夜墨煊转过身,大巫师便将他拉到角落里。
“大巫师,别来无恙啊!”
大巫师低声道:“少主,老巫虽身在宫中,心在少主…”
“够了!”夜墨煊并不想听大巫师扯些有的没的,他直接问道:“魏薇变成宁沁是你干的?”
大巫师用力的点了点头。
夜墨煊继续说道:“那宁沁的魂魄呢?又跑到谁的身上了?”
大巫师在夜墨煊耳旁说道:“想必是这个宁沁已死,魏薇的魂魄才会跑到她身上去。”
“你们究竟想干嘛?”
大巫师看着夜墨煊那冷冽的眼神,抿了抿嘴,说道:“不干嘛,就是试试,试试。”
“拿一个大活人试你那些歪门邪道,你还真好意思说!若让族长知道此事,你觉得你还能回苗疆吗?”
“少主觉得老巫我还会回苗疆吗?”
夜墨煊没想到这大巫师竟如此直白,敢直言说不想回苗疆了!他强忍着心中的怒气,双眼直瞪着大巫师。
大巫师并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他反而一副自豪的模样,“少主有收复东翼的雄心壮志,老巫也有参透远古秘术之志。
虽说两种志向不能混合一谈,但也没有高贵低贱之分吧?
少主一心为大俞,老巫一心为皇上,想来两者并不冲突,还望少主多多包涵,莫要对老巫有误会才是!”
夜墨煊看着大巫师这副能言善辩的嘴脸便想到了珊瑚,想来那丫头伶牙俐齿都是从大巫师这里学了去的!
“真是青春于蓝胜于蓝啊!你能言善辩,珊瑚伶牙俐齿,你俩真是天生的师徒!”夜墨煊脱口而出,听得大巫师是一愣一愣的。
“少主,天色已晚,不如…”
大巫师还未说完,夜墨煊抢先说道:“不如帮我找些粮食运回降州?”
大巫师早已料到夜墨煊会说出此话,他咧嘴一笑道:“少主,请跟我来。”
天边一阵白茫茫,齐韫突然命人偷袭边关。
陆之云见翼兵准备越过边界碑时,高声大喊:“开炮!”
随着爆炸声的响起,冲在前头的翼兵多数被炸飞,齐韫见状,连声大喊:“撤!撤!快撤!”
陆之云轻蔑的看着齐韫狼狈而逃。
一个东翼,就只有齐韫这么一个能将,陆之云实在是想不通蹉跎多年,为何不将其收复?
前几年闹灾,不宜收复。如今正直开春,收复东翼指日可待,为何就是不见朝廷下旨?
陆之云心中百般困惑,虽说他也希望不动武便天下归一,可到底是想法过于天真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