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对方摔门而去,她都傻呆呆地站在原地,脑子里不停地在思考,长谷川最后说的那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想来想去,长谷川春奈说的所谓“关系”,应该指的就是她的姑妈,北原夏树。
北原夏树确实是东京大学文学部的教授。但是,就在16年的暑假,也就是国励奖评定的三个月前,姑妈家出了一场大意外。她饱受打击,已经于10月中旬申请了提前退休。
她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也没有这个能力,去决定前东家把奖学金发给谁。
松田沙纪的姑父虽然也是东京大学的教授,但是在那场意外发生后没多久,姑妈和姑父就已经正式办理了分居,根据霓虹的婚姻法,分居三年后,法院就会判决离婚生效。
另外,为了避嫌,姑父既不会主动帮她,她也不可能厚着脸皮去找姑父帮忙。
松田沙纪觉得长谷川春奈就是做了亏心事,还要把责任推给其他人,简直不知所谓。于是从那天开始,她就再也没有主动和长谷川春奈说过一句话。
她的修养不允许自己对过去的朋友口出恶言,也不想和对方那样,在论坛发什么帖子泄私愤,所以就只能在心中暗暗腹诽,并且在房子里当长谷川春奈不存在。
合租的两个室友在知道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也对长谷川春奈的人品很是不齿,自然是全部站队到了松田沙纪这边。
合租房里的氛围变成了一块坚冰,往日说说笑笑的姐妹情也是不复存在。
松田沙纪觉得日子变得很不好过,长谷川每天晚上都睡在客厅的沙发上,她出入卧室和卫生间肯定会看到对方,而每次看到,她都会在心里难受半天。
所以,她渐渐将这里当成了自己睡觉的地方,虽然不需要打工,她还是在咖啡店找了一份兼职。每天她要么在工作,要么去图书馆看书学习,到了很晚才回合租屋。
一回来,她就钻进浴室洗漱,然后回到卧室。不到万不得已,再也不会走出卧室的门。
而作为这一切始作俑者的长谷川春奈却是丝毫不怵,可能她原本就没有将这段所谓的姐妹情放在眼里,自然也感觉不到任何的伤心难过。
她仍然镇定自若地在合租房的客厅里住着,并在事情发生了一个月后,主动搬离了合租屋,也没有对任何人说起,她搬去了哪里。
听完松田沙纪的描述,林真一仔细打量着她。见她的眼睛又红又肿,心下了然,问她道:“虽然你们吵了架,你也知道长谷川春奈对你做了什么,但你还是在为她的死感到难过,是吗?”
松田沙纪点点头说:“虽然她害了我,但是我们毕竟住在一起两年多了,在这段时间里,我们的关系真的很好。以前我生病,也是她在医院陪护了我好几天。
我一直在想,如果当时我没有对她冷暴力,她就不会搬走,她不搬走,也就不会被别人杀了。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说完,她的眼泪再一次涌了出来。